带着点挑衅的眼神。 许洌坐在凳子上翘着个二郎腿,后边懒散地靠着几张放服装和班旗的桌子。神情寡淡,下颚线条紧硬地绷着。 这张脸在九中并不大众,稍微不那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概都知道他。 何况还是个男生,就算不玩篮球,也从别人嘴里听过许洌这个转校生的名字。 前边这位出言不逊的男生对他也是有所耳闻,这会儿只觉得头皮都被许洌这冷沉的眼神盯得有点发麻。 边上的孟江南见男生气愤地看过来,给他做了个“嘎脖子”的动作。 两根手指指了下自己眼睛,又指指他警示道:“爷们盯着你呢!这逼嘴再瞎说八道试试。” “……” 男生悻悻地把头转回去了,识相地端着凳子远离这。 “少爷别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孟江南很理解地给他兄弟顺了顺脊背,“我跟你说,他们这群人就是看小宋最近不怎么出风头,一看她站得显眼了,立刻就来劲了!” 许洌其实没认真听他讲,目光顺着舞台上那道红色曳影往下走。她下场时,穿着白色、粉色汉服的女孩们正好陆续有致地往上走。 两道都是截然不同的风景,就跟现古穿越剧似的。 幕后,和宋梨因一块主持的高三学长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都笑起来,柔软的神情在昏暗光线下有点暧昧模糊。 而后下一秒,宋梨因把许洌留下的那件外套穿上了。 她穿得那条裙子礼服压根不是1月初能穿的,布料这么少还薄。大礼堂楼梯间没关门,冷风呼呼地敞着吹,不冷就怪了。 许洌翘着的二郎腿就这么放下了,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修长食指放在膝盖上心不在焉地轻敲。 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 - 舞台上节目一个接一个,最后压轴上场的是艺术部上来的一段女团舞。 本来都搬着凳子回去的一部分人又重新冲了回来,拍照的咔嚓声和闪光灯像是在开小型音乐节。 宋梨因要替补的主持稿件已经全念完,这会儿正换完衣服从休息室出来。 刚才那位高三的学长也在门口特意等着她,颇有兴致地想继续和她聊一聊:“以前没怎么见过你?不知道你们高二还有这么漂亮的文化生啊。” 宋梨因手上抱着件男生外套,语气很友善:“不同年级,没见过也正常。但是应该听过我。” “这么自信啊哈哈。”学长刚想说确实听过她名字,毕竟宋梨因是三好学生,好几次都在主席台上做演讲的那种。 但宋梨因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无言以对———“高一不是有警察来过九中做盘问调查吗?我就是被带回警察局问话的那个。” “……”学长呆楞了几秒,想起这档子八卦来了,有点尴尬地接话,“哦那个啊,你、你那个朋友现在还好吗?” 宋梨因笑笑:“挺好的,谢谢关心。” 可能因为汤媛的“坏女孩”形象太深入人心,一直到晚会闭幕,学长也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宋梨因习惯了,好像他们都这样。 在认定一个人身上贴着肮脏标签之后,就连带着在人际交往上一起“拉黑”和那个人关系亲密的其他人。 小学时,宋梨因记得老师总会讲遇到被孤立的同学,不要做那个落井下石的人,要做那个雪中送炭的人。 但也许,不是每个人的启蒙老师都有这么教过他们。 她做错什么了呢? 不过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