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父亲加入斩玄司,虽然是为了混个出身,可是能让他们冒着危险参与进来的,还是出自公子之口的那句:望大齐所有百姓,都能过上丰衣足食, 不被欺辱的生活! 姜依娘知道沈安筠不是斩玄司的人,也不清楚她的这些话, 是不是公子教的。 如果不是公子教的,姜依娘心里只剩下:不愧是公子选的夫人!这一个想法。 姜依娘屈膝行礼,对沈安筠道:“少奶奶切莫这么说, 我们这些出门讨生活的,挣的就是让人作贱的钱, 更何况作贱我的也不是少奶奶,您真的不用对我表达歉意!” 沈安筠满是怜惜的说:“我自小和父亲出门收粮卖粮, 最是清楚出门讨生活的苦, 直到现在, 还有人会用我曾经的经历,来攻击我。可是我一直认为,我们出门挣的是辛苦钱,不是让人作贱的钱!我出门收粮卖粮挣的是辛苦钱,你出门卖艺唱曲, 挣得同样是辛苦钱, 不是让他们作贱的钱!” 沈安筠的话让姜依娘眼中泛酸, 她使劲点了点头, 说了声:“少奶奶说的是,依娘记住了!” 沈安筠接着温和的说:“你刚才说的也对,我不是做作贱你的人,用不着对你表示歉意,这些银子就不是赔礼的银子,而是赏赐的银子。” 姜依娘已经平复了心情,笑吟吟的说:“少奶奶的赏,奴家自然是接着的。” 沈安筠大笑:“对,这就对了,出门在外为的就是多挣些银子,既然是赏赐的,就应该接着!” 参加赏花宴的众家女眷,听她这样毫无遮掩的说着,当年出门讨生活的事,心中都不得不承认,沈安筠的心胸真的非常人所能及。 很多人都在想,若是自己少年时期过着那样落魄的生活,一朝发达,绝对很难像沈安筠这样,自己既不回避,也不怕别人说。 现在她们再看沈安筠,已经少了刚来赏花宴时的小心谨慎,心里只觉得沈安筠的为人,还是很正的。 再想想她对付那几家的手段,虽然结果显得不讲情面,可是整个过程,是大家都能看得见的,属于正正经经的阳谋。 有人就想起她平时的为人处事,发现除非主动招惹她,沈安筠轻易是不和人为敌的! 想清楚这个,大家就更轻松了,赏花会的气氛这才松快了起来。 沈安筠对赏花会还是用了心思的,大家在园子里赏花,在凉亭里或是树荫下,不止准备了笔墨纸砚,方便有兴致的人写诗作画,还摆放了茶点酒水,茶是好茶,酒是果酒,醉不了人的那种。 大家放松了心思,或是赏花作诗,或是吃茶喝酒,有人也不知道是真的玩尽兴了,还是出自别的原因,状似微醺的对沈安筠说:“你知道那几家为什么会对你家相公做局么?” 沈安筠心道:终于来了。 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说:“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因为知道原因,我才更生气!他们也想做车马生意,完全可以来谈合作,为什么偏偏要弄那些恶心人的手段!” 沈安筠说这些话时,周围的人看似照样赏花写诗,其实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听她说到想做车马生意,完全可以谈合作时,没有想法的人还真不多。 沈安筠的话刚说完,就有人凑过来,问:“车马店的生意,你真的愿意让别人进来合作?” 沈安筠就笑:“天下那么大,我们杜家就算拼尽全力,其他产业都不做,最多也只能铺开阳兰城的所有车道,阳兰城外,是怎么也到不了了!先不说阳兰城以外,只说我们家其他产业都不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车马店里,也是不现实的!所以那么大的市场,我自己又做不来,为什么不让别人进来合作呢?” 众家女眷:我们心里想的是丰漳县的车道,没想到你已经想到了天下的车道! 沈安筠见她们无人应声,就接着道:“朱家当初如果正面来谈合作,我绝对会和他们家一起做平原县的这条车道。” 娘家是平原县的一个小媳妇,一下子就明白了沈安筠的意思,因为朱家的当家太太娘家就是平原县的。 她试探的问沈安筠:“那现在呢?” 沈安筠:“如果现在你们家来谈合作,那平原县的车道就是咱们两家一起来做了。” 小媳妇眼睛亮了:“此话当真?”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