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书房内点起了烛火,气氛略显尴尬。 墨一辰威风凛凛地坐在上座,问道:“墨文年的侍卫找本王何事?” 墨文年的侍卫? 向彭越对这个标签略显不满,但也没辙。他道:“回王爷,属下前几日在善字堂附近抓到了一枚好玩的人,今日终于招供了。” “善字堂?”顾月朝立马明白了那是行刺穆夫人的那帮刺客,问:“招供了什么?” “好玩的事儿。”向彭越答。 顾月朝:“……” 嗯,这个回答很向彭越。 像向彭越这种全然不知尊卑为何物的人,若不是顾月朝前世与他打过交道,知晓他大智若愚,不然定会派人将他直接处死! “放肆!”洛昂然听不下去了,呵斥道:“秦越,在王爷与二殿下的面前,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向彭越不满意了:“洛少爷,我是你的恩人,你能好好跟我说话吗?怎么老是那么凶,小心娶不着媳妇!” “你……!”洛昂然咬牙切齿,道:“现在在讨论公事!” “凶我也是公事的一部分?你确定不是公报私仇?话说,洛少爷,我对你只有恩情,没有仇恨吧?” “我……” “洛昂然。”洛昂然刚要反驳,便听得头顶墨信安冰冷的声音传来:“两个属下在主子的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出去跪着。” 因为向彭越接下来还有事儿要汇报,自然不会出去跪着。他幸灾乐祸地冲着洛昂然挥了挥手:“洛少爷慢走,不送。” “是,殿下……”洛昂然心中无限憋屈,乖乖跪在了书房的门外。 他总感觉,一碰到向彭越,他就会倒霉! 秦风静静地望着这一切,毫无任何波澜。 墨信安的余光看向了向彭越,莫名地对这个墨文年的侍卫提高了戒备之心。 墨信安明白,眼前的这个无礼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若真是等闲之辈,他如此放肆,怕是早就被墨文年干掉了吧。 甚至,他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登上储君之位的最大障碍。 墨信安道:“秦越,在你眼前的可是王爷,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切莫卖关子。” “是。”向彭越应了一声,看向了墨信安,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困惑。 为何墨信安在此?难道是跟他一样,来王爷的面前邀功?他拿什么邀? 忽而,向彭越的眸光一怔,在书桌上的一堆有关乔康志贪污的资料中,看到了刑部尚书沈青的名字。 沈青理应保持中立才是,为何他的调查结果会率先出现在墨信安的手中? 难道……向彭越猛然间顿悟,在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声:墨文年这个蠢货,他竟然没有按照他的指令提携沈青! 不然,现在站在这里邀功的人就是墨文年了! 向彭越在心中笃定,这个墨信安非常难搞!若是自己真的要辅佐墨文年登上太子之位,那么,这个墨信安必须要尽快除掉。不然,等他的羽翼丰满,就更难对付了。 只不过,现在向彭越要不要协助墨文年,还是一个未知数。 向彭越定了定,将从善字堂那边抓获的刺客所招供的言语和盘托出。 自此,这件事件的来龙去脉在墨一辰的脑海之中全部理顺。 墨一辰的眉头一皱,语气冰冷:“还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只是,”顾月朝的眸光看向了那块御前亲军的令牌:“这个令牌又该如何解释呢?毕竟,御前亲军那边一块都没少。” 令牌? 向彭越的神色一怔,脑海之中闪过了一种可能性,看向了秦风。 秦风满腹疑惑,瞧了一眼令牌,又看了一眼向彭越,像是在问:我偷的? 向彭越点了点头。 秦风:“???”那天晚上我不是没偷出来吗? “今日时间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墨一辰赶客。 他准备明日邀请了几位当事者之后,再揭开这一次的阴谋。 “是。”墨信安得令,退了出去。 洛昂然见状,满腹愧疚地跟上了自家主子。 洛昂然心中明白,这边的事儿的确搞定了。但是回宫之后,他怕是要遭殃了。 向彭越在退出去之时,依依不舍地瞧了秦风一眼。 秦风的拳头握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