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的目光。 属于世家公子的骄傲和矜贵,在这里彻底被粉碎。 只是,俞脩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恐惧和屈辱,他冷冷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即将跌入深渊的屈辱,而是以尊贵的身份,参加一场华丽的宫宴。 即便身在泥潭,他也依旧是那个清冷无双的俞家公子。 他生来俊美,腹有才华,上天给予了他无与伦比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让他低头和弯腰,他心有沟壑,心有坚持。 他,不认命。 却不知,他这份清冷无双的傲骨,是多么诱人想将其踩碎。 将谪仙拉入凡尘,亲手折断大雁翱翔的翅膀,是权贵最喜欢做的事情,他们喜欢征服这般高不可攀的东西。 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更加热切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大将军之子,邢子墨,景宋朝的战神。 邢子墨并不喜欢这种权贵的应酬,但朝廷中有些宴会是无法推脱的,尤其是武将与文臣不合,常年征战在外,他们需要在朝中有个坚实的后盾。 今天宴会主人,皇帝的同胞兄弟六王爷,就是他们武将的支持者。 六王爷邀请,不得不来走个过场。 只是邢子墨没想到,这次来,竟碰到了那个名满京都的尚书大公子,听闻对方相貌才华,皆是世间罕见。 今日一见,才华不知道,但长得是真好看,如天上皎月,清冷无双。 只是……好像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那铮铮傲骨,是生怕不能引起这些权贵肮脏的征服欲.望吗? 啧啧啧,当然是个不知世事的书生郎。 邢子墨饶有兴趣看着,并没有直接出口相帮。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太多了,帮不过来,他只帮值得的人,不会在一个迂腐的小书生身上浪费功夫。 而这个世界上,真正能拯救自己的人,也只有自己。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终究只能湮灭在残酷的现实中。 邢子墨端着酒杯看戏,低声轻语,“可惜了……” 不知是现场太安静。 还是风将声音吹到了场中的木台上,木台上的人听到了这低声轻语。 一动不动跪在台上的俞脩,缓缓侧头看过来,视线落在邢子墨身上,清冷的目光慢慢改变,变得漆黑幽深,仿佛一汪深潭。 明明依旧平静无波,却让人不由自主沦陷; 明明那般的清冷,却仿佛带着世间最惑人的钩子,钩住人灵魂,拉进深渊里。 都说俞家公子世无双,是那酒杯千古思陶令,腰带三围恨沈郎的男儿。(注1) 今日,他算是真见到了。 台上的人,是无双的公子,亦是蛰伏的野狼。 邢子墨突然露出笑容,站起身,冲今日宴会主人的主人六王爷拱手道, “六爷,这人墨瞧上了,墨想独享,可送否?” 邢子墨少有开口求人之时,尤其是为了美人。 六王爷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爽快挥袖,“将军有求,岂有不应之礼?来人,给将军备房,今日将军不高兴,尔等便提头来见。” 侍卫听令,神色一禀,就要立刻上台。 其余权贵满脸可惜之色。 却不想,邢子墨抬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竟亲自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两人耳鬓相接之时,邢子墨低沉的声音道, “活着,即便屈辱的活着,你才是胜利者。” 俞脩低着头,脸色不曾改变,只是抓住邢子墨衣服的手用力收紧了。 原本清冷平静的眼睛,霎时泛红。 俞家的大公子,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 他,不是不怕,只是不愿向污浊的世道低头。 宴会的角落。 身着奴仆打扮的俞杰看着被人以那般轻薄屈辱姿态抱起的兄长,眼睛也霎时变得通红,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起,掌心渗出血迹。 他看着兄长被人抱走。 看着兄长被抱进那华丽却藏满世间污垢的厢房中,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门被关上,里面传出物体重重摔到床上的‘砰’响声…… “卡!” 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气氛,将所有被面前揪心画面吸引心神,而忘记现在是拍摄的工作人员拉回过神。 就仿佛大家正看电影精彩时刻上来一个广告,让人怅然若失。 工作人员们全都幽怨的看向王导,眼神明晃晃写着:导演你卡什么卡?卡什么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