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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第17节


到了谭府的头上,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由。

    好奇。

    当晚深夜,谭府屋檐上落下几片黑影,乌鸦一般轻巧无声,融入黑夜。

    他们瞄准后院内室的某一间,轻轻拔出大刀,正欲一跃而下。

    檐角挂着的风铃却在此时一晃,轻响,好似佛塔铃音。

    几人一顿,纷纷看向为首之人。

    为首年轻男子一扬手,阻住几人动作,独自跳到院中,将檐角的风铃拽进手中。

    风铃下悬着一张布条,布条上绘着一个繁复神圣的图案,颇为眼熟。

    谷映雨眼底闪过诧异,将布条仔细捏住确认几遍。

    夜空一角缓缓升起一只孔明灯,在夜幕中暖暖生光。

    谷映雨做了个手势令其他人撤退,独自朝孔明灯的方向快速掠去。

    那是一方不起眼的驿所,但打眼一望,四下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并无闲人杂鱼。

    院落四周,隐隐还能察觉得到高手隐匿的气息。

    这等功底,绝不是寻常江湖或官僚家能有的。

    谷映雨心中的疑虑又消散了几分,纵身跃进院落之中。

    刚悄无声息走了没几步,身后骤然传来重压,猝不及防将他整个人困在地面,正面也突进来一人,死死捂住他的嘴。

    谷映雨双眼怒睁,惊怒交加之下不断反抗,喉中呜嚎不止,猛抬头看去。

    一双金丝镶边的绣鞋慢慢踩到他前方不远处,女子被披肩罩住的半张脸肌骨莹润,笑眼似春华绽雪,正弯腰看着他。

    第17章

    鹤知知尽量让自己笑得和蔼可亲,善解人意,努力对谷映雨释放着友好的讯息。

    毕竟不会有人在突然被暴力压制之后还感到开心。

    谷映雨惊愣一瞬,很快再次挣扎起来。

    这女子是谁?江湖上从未听过这号人物,她又为何懂得绘制国师的信号图样,引他受骗?

    虽然不能开口,但鹤知知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疑惑,拿出一块木牌,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但那一瞬也足以让人看清。

    谷映雨渐渐停下了挣扎,眼中怒意渐渐被疑惑代替。

    那确实是国师的所属物,他不会认错,那么至少眼前人不会加害于他。

    但她把他骗上门,究竟是什么目的?

    一个侍卫上前,屈起一腿蹲在地上,沉声道:“你眼前的是大金皇后嫡女,唯一的公主,尊号元柔殿下。殿下有话问你,起身后行礼,低头进屋,不得声张。”

    谷映雨喉咙口突突直跳,公主?的确,他有所耳闻,皇宫派了人到清平乡来,他也正是因此才决定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在今晚杀了谭经武,免得以后动手,更加引起朝廷注意。

    但他没想到这位公主的消息竟然这么快,他还没动手,就已经被拦下了。

    侍卫扬了扬手指,谷映雨身上的桎梏便被解开,只留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死死守在身侧。

    他咬紧牙关,依言起身对公主行了一礼,沉默进屋。

    屋内也是寻常的驿所摆设,并不像谷映雨方才被困住时所想象的龙潭虎穴。

    鹤知知转身坐下,抬手请他用茶。

    “谷少侠,不瞒你说,我注意到你,也是因为国师大人。今日借他名号引你过来,并未同他商量过。”

    “我问你,你要杀谭经武,为何?”

    谷映雨气息起伏,半晌后促声道:“此事是谷家家事,事关弑父之仇,映雨不得不报!公主要论及律法,也不能罔顾天伦孝道。”

    弑父之仇。

    鹤知知摩挲着竹椅扶手,压低声音问:“据我所知,令尊无辜卷入土匪派系斗争,痛惜丧命。那窝土匪据传已被谭明嘉剿灭,也算是报你仇恨。为何你却仍要追杀谭经武?”

    谷映雨冷笑数声,悲痛和恨意齐齐涌上,自面庞发肤中渗散出来。

    “剿匪?若他当真诚心剿匪,为何我翻遍整个塘湖,连一具土匪尸首都不曾见到?我父亲死在他们手上……谭氏便是帮凶,同样该千刀万剐。”

    鹤知知心念来回打了数转,放柔了声音,缓缓问:“你怀疑谭明嘉暗中包庇土匪。那你可知,他包庇一窝土匪有何裨益,令尊又是为何卷入了山匪的争斗?”

    谷映雨呼吸声再度加重,沉默了好半晌,嗤笑一声。

    “公主问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我只是个江湖闲人,公主关心我的家事作甚。”

    身后铮羌一声,侍卫已拔剑出鞘。

    鹤知知以目光阻止,继续缓声道:“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同你说清楚,谭经武的命你暂时不能动。”

    “他是朝廷官员,也是我们正要查的人。你若动了他,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你父亲的仇也只能报得不明不白。袭此人绝不清白,等查清之后,自要偿还他应付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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