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易简,这一刻让她感觉到,其实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也是脆弱的,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讨厌,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道或深或浅的伤疤,不想被人看见,但是这一天她竟然亲手揭开了别人的伤疤。 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若不是气急了,也不会这样,说到底也是她心态的问题,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医院里陆一衍和薄郁夏的情意绵绵,却在无形中将这种不满发泄在了别人身上,以前的温绾从来不会,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转变了。 倚在路灯旁的男人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出声,酒吧里进进出出着一些过着夜生活的人,出来的好像没有一个是醒着的,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一阵冷风,温绾下意思的缩了缩衣领看着男人,已经很晚了,如果再不回去,恐怕陆一衍会生气吧。 但是看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了,按照陆一衍的性格应该早就打电话了,除非……除非他还在医院陪着薄郁夏,想到这里,温绾嘴角不由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她在等他电话,却不知男人恐怕正在温绾乡,她不应该这样的,薄郁夏现在躺在医院里,差点就死了,而她还在嫉妒这点小事,果然,她也是个自私的人。 可是,谁说不是呢。 她就是自私,她愧疚今天的新闻伤害到了薄郁夏,但不代表这样,她就要将陆一衍送给她,她这辈子最想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 沉默了一会,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空洞的望着黑色的远方,回忆的说:“那天,我也记得是在这么一个晚上,我刚满十六岁,走到阁楼上的时候,听见老头和那个女人在吵架,那个女人说,就怪你捡回一个私生子回来,现在竟然还想把墨斯送到国外去,你说,是不是想把我们母女支走,然后你就可以把家产全给易简了。” 温绾静静的听着,好像她现在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男人点起香烟吸了几口,嘴角溢出一抹自嘲苦涩的笑,冷冷说:“然后,老头就说,当初要把易简领回家的也是你,现在来翻旧账了?有本事当初别装什么圣母啊,女人听到这句话就怒了,她说,你和那女人背着我偷偷摸摸乱搞的时候,就不怕我知道?我要不是看着易简当时那么小,我才不会收留你的私生子的,先到倒好,都快要鸠占鹊巢了,总之把小墨送去美国我绝对不同意,公司的继承权你必须找律师写好,没有易简什么事,否则我就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让你丢脸丢尽,老头平生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当然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污点,所以他同意了,两个人就吵啊,吵啊,呵呵,却不知道我就在门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