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各位大人倒是比本王早到一步了,莫不是闻到了那城外的酒香么?”王钰一下官轿,就笑着说道。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里面对下属极其威严的摄政王,竟也在如此隆重的场合开起了玩笑。 “臣等叩见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齐施大礼。王钰早望见童贯也在场,不等他拜下去,就几个大步上前扶住,小声说道,“岳父大人年事已高,本王说过多次,就不必行大礼了。” 童贯缓缓平身,轻笑道:“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今日国家大喜,王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老臣应当向王上道喜。” “哪里,岳父大人过奖了。”王钰笑道。见文武百官已经到齐,独缺皇叔摄政王赵颉,问百官都说先前看到福王千岁进宫去了。抬头看看天色,吉时就快到了,罢了,爱来不来,不等他了。 正当他下令百官出城时,忽呼背后一声稚嫩的呼唤:“相父!”回头一看,皇帝赵允同正飞奔出宫,身后一大群太监宫女追着他跑。再看时,竟连福王赵颉也在后面。一见皇帝驾到,百官齐齐跪拜下去。 赵允同连声平身也不叫,直接奔王钰过去了。后者躲身一拜:“臣王钰,见过圣上。” “相父,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赵允同站在王钰身前,仰着头问道。 “圣上,臣以为太后与圣上不愿出席,所以才……”王钰正在解释,随后追上来的赵颉气喘吁吁的插话道:“圣上挂念靖王,所以非要出席,太后见状,不得不从。” 王钰听罢,不置可否,朗声说道:“既是陛下亲临,军民百姓便可一睹天颜,可谓喜上加喜。陛下,可以动身了。” “靖王,天子出巡非同寻常,应该命内侍省准备龙辇。”福王在旁提醒道。 “若等龙辇赶来,岂不是要误了吉时?为了彰显皇帝与民同乐,我们步行出城。”王钰不冷不热的顶了回去。, “嗯?那走啊。”赵允同不自觉的就牵住了王钰的手,催促着动身。 王钰哑然失笑,低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教了几句,随后,便听赵允同奶声奶气的喝道:“传朕口谕,出城!” 一时金鼓齐鸣,内卫禁军威风凛凛,在前面开道,两侧数千禁军武士小心翼翼,保护着王钰与皇帝的安危。从御街出来,沿途百姓纷纷下跪,恭迎天子与王上。万岁的呼声,不绝于耳。 王钰牵着皇帝,走在最前面,接受百岁的朝拜。文武百官不觉有异,倒是福王赵颉的脸色十分难看。 到了北辰门前,百官列队,王欢站在城门口,一声高呼:“圣上驾到!”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城外军民人等听闻天子驾到,哗哗跪倒一步。 王钰牵着皇帝,低下头去,小声说道:“陛下,臣把金国的皇帝给陛下捉回来了。” “相父是大英雄!朕长大了也要像相父这样!”赵允同虽然不明白这件事情的意义所在,但听到跟他同样是皇帝的人都被捉回大宋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王钰微笑一声,不再多言,手牵皇帝,率领百官,出城而去。他一露面,城外数十万军民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岁!”那阵势,当真是骇人至极! 只见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除了那些花台之外,凡是能落脚的地方,都被百姓挤满。 “相父,好多人啊。”小孩子都爱热闹,纵然是皇帝也不例外。赵允同看到如此盛况,开心得眉开眼笑,早忘了先前还在华安宫撒泼。 这时,王欢小跑着来到他二人跟前,纳头拜道:“请圣上登受降台!” 那一百二十二座花台中央,有一处高达六丈高台,巨石砌城,居高临下,台上衣甲鲜明的武士手持兵器,纺丝不动,象征着皇帝的无上权威。只有一国之君,九五至尊才有资格合上此台,接受俘虏的投降。 赵允同踮起脚望了望那座高台,回头对王钰说道:“相父,朕一个人上去吗?” “当然,圣上是大宋天子,只有您有资格登上受降台,接受女真皇帝的投降。”王钰笑道。赵允同到底是个孩子,又没有坐朝听政的经验,除了登基那天,还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心中有几分胆怯。 “相父,你陪朕一起去吧。” 王钰还没有答话,赵颉先叫了起来:“陛下,不可,此台乃……” “既是陛下降旨,臣自当遵从。”王钰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牵着皇帝向受降台走去。福王勃然变色!王钰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着数十万军民的面行此僭越之事,这与造反何异? 正要上前阻止,不料被人一把拉住,侧头一看,原来是王钰的老岳父,汾阳郡王童贯。 “福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起争执的好,免得坏了气氛。”童贯不轻不重的说道。赵颉一时为之语塞,狠狠盯了童贯一眼,只得怒目而视。 那受降台周围数十丈,都被南府嫡系兵马围得严严实实,徐宁亲自带队。见王钰与皇帝到来,徐宁大喜,上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