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王钰在朝廷里摸爬打滚十多年,这种政治操作,或者说炒作,已经十分纯熟了。 “好吧,既然陆游提出来了,大家也都表示赞同,五京制也列为选项之一。列位臣工,还有什么意见吗?”王钰朗声说道。 堂下一片沉默,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要是没事,大概就到了卷帘退朝的时候了。 这时候,有一个人急得不行,那就是福王赵颉。眼看着,王钰置赵家的意见于不顾,执意迁都,甚至有制造即成事实的苗头,可那帮支持赵家的大臣就是迟迟不出面,由不得他不着急。 见没有人说话,退朝的时候该到了,他也就顾不得许多,重重咳嗽了两声。 “王上,福王殿下,臣有本要奏。”监察御史郭淮出班说道。 王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郭御史,有本速速奏来。” “是。”郭淮应声之后,作出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他把笏板插在玉带上,然后双手举上头,取下乌纱帽,郑重其事的放在地上。而后,双膝一屈,拜倒在地。众臣一见,都不明就里,这是干什么?乌纱帽是一个官员的身份象征,摘乌纱除非是被革职罢官。 “臣,郭淮,今日冒死上奏。”开场白很惊人,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王钰冷眼旁观,没有表态,赵颉倒说了一句:“郭大人何必如此,朝廷广开言路,容得下各种意见,即便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相信王上与本王都不会怪罪于你,王上,您说是吧?” 见他把话头抛给自己,王钰点头道:“不错,朝廷向来开明,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在国家法度之内,都被允许。” 得到了王钰这个保证,郭淮才开口奏道:“王上,臣始终认为,迁都一事,有百害而无一利!众臣极力推动迁都,都是为了迎合上意,没有一人是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想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定都于此,造福天下。传至今日,国家已是一片乌烟瘴气,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文武大员,只求讨好上峰,明哲保身,才有了迁都这一出荒唐的闹剧!臣,恳请王上,法办力主迁都的一班大臣,重顿朝纲!”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即便吴用等人,也被他这一番严厉的指控,惊得骇然失色。他的话很明显,就是针对以吴用为代表的一班王钰亲信而来,只差没有指名道姓了。这位郭御史难道今天得了失心疯?你不要命了? 更惊的是赵颉,就连他也没有想到,郭淮会用如此严厉的措辞!自己不过是希望你出来说说话,可没叫你把矛头对准这么多人,打击面如此之广吧?这不是引火烧身吗?万一王钰一个雷霆大怒,这火恐怕还得烧到自己身上。 王钰摸了摸鼻子,近来他有些热伤风,鼻子不通。又朝堂下望了望跪拜于地的郭淮,突然说道:“列位臣工,作御史就要像郭大人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要怕触怒谁,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哪怕这话不好听。” 殿下许多大臣心里打起了小鼓,没弄错了吧?郭淮这厮胆大妄为,把矛头直接对准吴用等大臣,甚至有攻击王上之嫌,王上还表彰他? 王钰缓缓起身,步下玉阶,百官肃首。来到郭淮面前,他拾起那顶乌纱帽,伸手拍了拍,似乎在弹灰尘。 “郭大人呐。” “臣在。”郭淮跪在他脚下,大声回答道。 “你作御史是很称职的,回为你什么都敢说。”王钰亲手把乌纱帽给他戴上。 “臣愧不敢当!谢王上夸奖!”郭淮此时心里都是七上八下,他没想到王上会如此礼遇。 王钰退后三步,抬手道:“你站起来。”郭淮略一迟疑,而后站起身来,刚看了一下王钰的眼睛,立马低下头去,心里狂跳不止。 “列位臣工,看看,看看咱们郭御史这模样,是不是大义凛然,刚正不阿?”王钰向满朝文武询问道。 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班奏道:“回王上,的确是凌然不可侵犯,一看便知是正人君子。”此人,便是枢密院都承旨郑僮郑大人。 王钰笑道:“本王刚才说了,郭大人作御史,是很称职的。可是……”语至此处,他停顿下来,好一阵之后,突然哼道:“可你作为一名朝廷官员,却不够格。” 郭淮猛然一听这话,呆立当场,不自觉的就跪了下去。 “尚同良。”王钰脸上,笑容尽敛,一片肃穆。 “臣在。”尚相爷出班候命。 “你告诉本王,御史的职责是什么?” “回王上的话,御史堂监察之重任,监督百官言行,弹劾不法,上至执宰,下至小吏,无一不在御史的监察范围之内。御史,实乃朝廷的根基所系,国家法度的维护者。” 王钰鼓掌表示赞许:“说得好,御史是国家法度的维护者。可郭大人啊,你身为监察御史,位高权重。就应该洁身自好,遵守律法。可你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