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了想,哪有她这样“心地善良”的农场主呀,要搁那会的黑人贩卖,生病的黑人都是给船员直接扔下去船去喂鱼的,死得连个渣都没有,只给馊掉的食物,黑三角的黑人不仅是贩卖掉的,还有路途上死掉的,被凌虐扔下船,一切应有尽有。 跟人家这么一比,她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她还来不及感慨,只听见厨房传来了清脆的“砰砰”声,这不是瓷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吗? 她赶忙火急火燎的去厨房查看情况,果不其然,这厮把她新买的瓷碗给摔了一地,瓷碗的碎渣子掉了一地,兴许他是太过慌乱的缘故,他急急的想要把破碎的瓷片捡起来,哪想到尖锐的瓷片刺了他一手,一时之间,鲜血如注。 他顾不上扎破皮的手指,赶忙把手藏在背后,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就像做错事的摩萨,生怕主人的兴师问罪。 问题是地板上有血迹呀,他这样的小动作哪里能瞒得住心细如发的温园园。 温园园看着狼藉一片的厨房,当即就板起脸来,不满道:“你把手伸出来。” 路易斯生怯怯的看着她,宛如可可爱爱的小羔羊。 他的眉头在那儿打结,仿佛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如实的把手伸出来。 见他磨磨蹭蹭的,温园园当即就忍不住了,把人从厨房里拉了出来,质问道:“到底是伤着哪里了?伸出手给我看看。” 路易斯摇了摇头,在那里打肿脸充胖子,完全没有承认的意思。 温园园哪吃他这一套,用力的把他的手抓了过来,认真的查看着。 一照面,她便看到他扎破的手指,地方还挺深,都要陷入肉里了,偏偏这个呆子还不懂讲,这地上都有血迹了,还想蒙谁呢? 她赶忙道:“阿羽,你去帮我拿医药箱过来。” 小崽崽探着头,往那儿凑近看了看,嘟囔道:“好笨的大人,洗个碗都能够弄伤自己?真笨!” 路易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耳根子当即就红了。 温园园抓住他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凶神恶煞道:“你别动!” 路易斯生怯怯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真的像极了讨主人欢心的大狗子。 温园园:“……” 出息呢? 银渐层提着小药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副模样仿佛在说“瞧瞧,那傻狗。” “妈妈,药箱拿来了。” 路易斯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诧异,甚至还想模仿小崽子的发音,偏偏他的嗓子发不出声,只能够眼巴巴的干看着。 她麻利的接下药箱,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宛如炸毛的大猫,说道:“把手伸出来。” 男人并不抵抗她,缓缓的把手伸展开,他的掌心有着好几道鲜红的划痕,指腹部插了好几枚小瓷片。 温园园一本正经的抓住他的手,从医药箱里面拿出夹子,一点点的陷入肉里的小瓷片夹了出来。 她是在那儿认认真真做着处理,路易斯却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脸上挂着小奶狗般的笑,非要说的,就像爽口的梨子一般,清脆且干净。 殊不知,小崽崽在那儿磨着后槽牙盯着这蠢狗,哦不,路易斯…… 这个人的指腹处有好些老茧,掌心处更是如此,说明这个人平日绝对不轻轻松松坐办公室的主。 而且,像拔瓷片这样的事,虽说伤势不重,但是,当瓷片从嫩肉里面拔出来时,免不了要疼得人龇牙咧嘴,这厮就跟没事人似的,美滋滋的在那儿笑,着实是一言难尽。 小崽崽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生怕对方会伤害到自己最爱的妈妈。 温园园耐心的把瓷片逐一挑了出来,在他的伤口处撒上药粉,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可能是才疏学浅的缘故,她包扎的模样实在是太丑了,直接把路易斯的手包成了粽子。 “噗。” 男人低低的笑着,拳抵着唇畔,仿佛在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她当即瞪圆了眼睛,质问道:“你在嘲笑我?” 男人飞快的摇了摇头,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兴许是笑有几分绷不住的缘故,他不得不把目光撇向别的地方,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他这样,温园园就更气了,“你就是在笑我!” 男人临危正坐,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小模样可严肃了。 那求生欲真的是没谁了! 温园园指着他的鼻尖,质问道:“真没有?” 男人坚定的摇了摇头,一副打死都没有的模样! 就在温园园都要相信他那清澈的双眸时,下一秒,那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了。 “噗。” 路易斯:“……” 温园园:“……” 小崽崽当即就笑出声了,指着他,捧腹大笑道:“妈妈,他就是故意在笑你的,他故意的!” 路易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