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福应了一声,便出了书房,刚好和匆匆赶来的吴惟安正面迎上。 宝福往旁边避了避,敷衍地福了福身,但脸上一脸不屑。 这男人真不要脸,连小姐的脂粉镜子都拿! 吴惟安是提着那个春闱时纪云汐准备的小竹筐来的。 时间确实很赶,他关上书房门也不再掩饰,直接脚尖轻点瞬间飘到纪云汐前头,二话不说扔给她一团纸。 纪云汐下意识接过:“?” 吴惟安朝她一通说:“时间比我想得要紧凑,有些来不及。这纸我刚刚来的路上写的,你到时交给我那管事,让他去找人在书生圈里散布纸上的内容,他知道找谁,你给他就好。” “??”纪云汐更是疑惑,“你可以直接给你家管事。” 何必多此一举,特地赶来纪府,让她转交给他管事??? 纪云汐甚至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戏演着演着脑子出了问题? 吴惟安朝她露齿一笑:“散布流言要花钱,一个人大概十两,起码得找百人。你一并把一千两交给我那管事。好了,来不及了,我不和你多说,走了。” 话音一落,他人便飘到了书房门口,打开房门便往外冲。 纪云汐:“……” 所以,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让她付钱? 而且就只是为了区区一千两?? 纪云汐一脸难言,颇有几分嫌弃地打开那团纸。 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说辞,纪云汐给他总结了一下,核心思想便是: 一、他吴惟安准备科举非常辛苦,每天顶多睡一个时辰,大年夜手冻僵了也依旧在写字; 二、努力一定会有收获,就像他吴惟安,在春闱中考到了第三; 三、他吴惟安爱惨了她纪云汐,爱情给人力量; 纪云汐面无表情地把纸捏了回去。 心想,这就是现代说的毒鸡汤吧。 毕竟,给他力量的是金钱。 - 吴惟安赶到宫门口时,考生们已经往里走了。 他喘着气,在队伍的最后头,跟着人流一点点往里。 门口,侍卫们正在一个个核查考生们带的东西。 短短不过半日,吴惟安便已经成了书生中的大名人。 旁边的人看到是他,都自发和他打招呼。 吴惟安脸色依旧很差,努力挤出笑容,有些害怕但又鼓起勇气回应大家。 这次殿试实在是太突然了,考生们都在说这事。 很多人都猜到这事肯定是和吴惟安有那么一点关系,毕竟发榜之后,也有很多人在传吴惟安作弊,那吏部尚书泄了题。 但吴惟安毕竟就在他们旁边,而且上午的掩面而泣和那番话给大家印象太深,他们都默契地不在本人面前提这事。 “突然间提前这么多,我这心里实在是慌得很啊。” “我也是,春闱考后,我就休息了一个月。本想着等发榜后再准备殿试,可现下哪还来得及!一个月没看书,有些内容我都记不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吴兄,这一个月,你应该也有为殿试准备罢?” 吴惟安有些吃力地提着他的小竹筐,闻言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怕让云娘失望,不曾懈怠过。这一个月也是天天从早看到晚,睡不了多少时间。今天上午一回去,我也就开始看书了。” 周遭的书生纷纷惊叹。 “天呐吴兄,你这着实太用功了些!我自愧不如!” “难怪你脸色这般差!” 吴惟安虚弱道:“没有没有,我还是怠懒了。刚刚来的路上,我抽空去见了云娘,否则那点时间,我还能再看一会儿。” “噫吁嚱!噫吁嚱!” 当即,人群中传来阵阵卧槽声。 此次参加殿试的共两百八十八名,但最终准时到的只有两百三十一人。 有些是知道的晚了,赶来后已经过了点,侍卫不让进,只能在宫门前痛哭流涕。 有些是知道自己上了榜,心情很好便去喝了花酒,此刻还醉倒在温柔乡中。 蒋公和几位老先生,也已被请到了皇宫之中。 几位先生年龄不小,而且均是非常突然地被圣旨传进宫的,但他们到底经过大风大浪,一个个神色自若,很快就投入到殿试准备之中。 他们个个学问极深,出题对他们而言一点都不难,没多久就选好了题目,让众考生去考。 考完后,他们的卷子将由翰林院的学士们,和几位老先生一起批阅。 批阅之后,只留三十八名参与殿前问答。 问答的内容,便是根据考生写的文章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