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要给你们先买!”仪儿甩开庆文王的手,一屁股坐地上就哭着闹着不肯起来了。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也和她娘亲一脉相承。 肚子又圆又大的庆文王毫无办法,只能由着女儿。 仪儿当即就蹭到了鱼跃公子旁边,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一向嗓音又尖又亮吵得五皇子府里下人头疼一个月的她,声音软了下来,糯糯的:“我、我要给爹爹大哥哥买衣服!” 鱼跃公子看了父女俩一眼,知道这二位是不缺银两的,当即态度很好地哄着小丫头。 东蕴布庄的衣裳都是订制的,鱼跃给两人讲述各匹面料。 他每讲一匹,仪儿小手一挥,十分气派地就说买。 庆文王也不缺这点买衣裳的钱,他心不在焉的跟着,见女儿被哄得很听话,他让属下看着,自己偷偷摸摸去了三楼。 青帘姑娘从庆文王踏进布庄的门,便知道了。 见此,她迎了过来,带着庆文王看布。 庆文王晕乎乎的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话,青帘每说完一匹布,都眉目含情地看着他,庆文王便晕乎乎地说买。 最终,庆文王父女俩走出东蕴布庄时,订了庆文王府三年都穿不完的衣裳。 回去后,庆文王妃大怒,庆文王府鸡飞狗跳了好几日。 庆文王妃吵着说要退,都被庆文王和仪儿赶紧拦了下来。 父女俩的想法也是一脉相承,这衣服退了,他们的脸往哪搁?以后再去上京,如何有脸再去东蕴布庄见鱼跃和青帘啊? 后头,订的衣裳送到庆文王府时,庆文王妃见衣裳确实值这个价,而且颜色款式都比封地要新,要好看数倍。 庆文王妃便再也不提这事了,忙着日日穿着新衣出门,和她的那些‘闺中密友’小聚显摆。 庆文王府的事,乃是后话。 总之,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地在东蕴布庄发生。 鱼跃和青帘先头混迹欢乐场,和贵客打交道都是一把好手。两人都格外有分寸,他们会根据每一位贵客的家世,卖出一定量的衣裳,绝对不会让这个程度太过。 庆文王有钱,且即将离开上京城回到封地,自然要好好宰一笔狠的。 故而这一月来,纪云汐的布庄非但没有亏损,反而因为东蕴卖出的那些贵衣,小有回本。 可兴乐布庄,却完全相反。 庆文王走后第二日,邢舒月便去了五皇子府。 前头,庆文王在,几乎日日夜夜盯着五皇子,五皇子上哪,他这个皇叔也跟着上哪。 邢舒月根本没有机会和五皇子碰面。 邢舒月在五皇子府待了半时辰,出来后没多久,便去了长松坊。 坊里有一颗大榆树,榆树旁住了户人家。 那户人家的女主人,今年二十有五,嫌贫爱富,最爱光鲜艳丽的衣裳。 而男主人,性格冲动易怒。 当年,女主人在她的兴乐布庄花重金买了件衣裳,事后男主人和婆婆便来布庄闹了。 自然,此事很快就被邢舒月摆平。 此后两年,女主人稍有收敛。 不过近日,邢舒月想起了这两人。 她低声对身旁人耳语了几句。 身旁人领命而去。 * 钱宜秀是街坊里最会打扮最会花钱的妇人。 家里婆婆很早就看她不顺眼,想儿子休妻。但媳妇漂亮,儿子说什么都不肯。 两年前,钱宜秀没忍住,偷偷拿了家里钱去兴乐布庄买了件衣裳。 事后衣裳退回,她被婆婆修理得很惨,这回,丈夫非但不帮,也和婆婆一起对她动了手。 之后两年,婆婆防着,钱宜秀也是怕了,一直也没敢进那些布庄首饰店。 她一进去,就忍不住。 而近日,钱宜秀又有些忍不住了。 因为如今东蕴布庄的名头实在大,她确实是想去看看。 可到底忌讳着两年前的事,钱宜秀还是没敢。 这日下午,她在自家面店里帮忙。 婆婆在收银钱,丈夫在后厨擀面。 只是很巧的,婆婆和丈夫前后脚被人叫走了。 事情好像很急,婆婆甚至连银钱柜子都没锁好就被对方拉走了。 钱宜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她到底没什么动作,依旧在洗葱。 不远处的翠花大婶忽然过来找她唠嗑:“大妹子啊,你听说那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