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周全。 曾经一无所有,到被爱,被尊重,被珍视,甚至让她有过长久的恍惚。 傅臻忽然觉得,置于他腰身的两条纤瘦手臂圈得更紧了些。 那么瘦瘦小小的一只,几乎用尽全力,好像一放手,他就能消失了一样。 阮阮搂住他硬邦邦的身子,直到将自己硌得痛了,才缓缓释了力气。 这人是真实的,也是她的。 车窗外渐渐有了热闹的声音,很快车内就不会再有只属于两人的寂静。 阮阮几乎是下意识的,飞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傅臻轻微地怔忡了一下,随即眸色暗下来,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 耳边传来稀稀疏疏孩童嬉闹的声音, 他面色平静,胸口的温度却烫得吓人,阮阮才微微让开些,却被他按住后颈,余光见他下颌一抬,朝外冷声吩咐道:“停车,停到僻静处。” 车夫是傅臻的心腹,利落地应了个是,随即调转马头,在一处冷清的院墙角落缓缓停下,随后傅臻又吩咐:“你先退下。” 那人极有眼力见,当即拴马,飞身离开。 耳边彻底安静下来,衣物的摩擦声尤其清晰。 阮阮还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肩膀骤然落下一道不容置疑的力道,她被迫后仰,脊背撞在车座厚厚的羊毛毯上,紧跟着男人滚烫的嘴唇覆上来,从一开始就带着蛮横与强烈的渴望,将她将出的一声惊呼抵了回去。 阮阮心口砰砰狂跳,不知道这样竟然也行,可这是马车,外面当真一个人都没有吗? 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她看到男人眼中炽烈的火,连她面颊也跟着烧起来。 她局促地将他往外推,趁着呼吸的间隙略略偏过头:“这地儿不安全吧……我们等会回去再说好吗?” 话音方落,竟不知他从哪抽-出的一条锦带,马车上的还是腰间的,还未看得分明,眼前被覆上一片漆黑。 他呼出的气息滚烫而凌乱,嗓音被烈火烧得发哑:“阮阮……是你先吻的朕。” 马车足够宽绰,可比起床榻还是显得促狭,这种促狭却成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头顶原本抵着车壁,他用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发顶,于是所有碰撞的压力都被这只手所承受。 她双手攥紧他,任由予取予求,不敢溢出一点声音。 - 平日入夜的御街大都冷冷清清,可到了上元这一晚,夜幕降临时却好像一日才刚刚开始。 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一座城所有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 阮阮软塌塌地伏在傅臻的背上,她唇瓣还微微红肿着,颈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太过引人注目,却实在想到街上逛一逛,只好戴上提前备好的珠帘面纱。 数十根细细的金链串着上百颗细小的珍珠,垂坠感十足,灯火之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自然也怕陛下被人认出,于是将先前备好的鎏金面具给他遮住半张脸,饶是如此,傅臻背着她走在南门大街上,依旧引来几乎所有的目光。 上元节亦是某种意义上的情人节,街上同游的公子姑娘们不在少数,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风姿卓然的男人,也从未见过那么柔软纤细的美人腰。 男人气质冷峻清绝,那一方鎏金面具衬出满身的雍容贵气,而面具之下沉冽的黑眸,紧抿的薄唇,又透出些许难言的冷清,叫人不敢接近。 姑娘将头埋在男人颈边,看上去绵软、乖巧又安静,十足地依赖,而男子竟也无比纵容,偏过头去的几声低诉,眸中的寒冰都似化成了春水。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然心甘情愿背着个小姑娘,坦坦荡荡地走在街上。 阮阮实在太累了,膝盖酸得厉害,所有的重量都给了他,即便过去了许久,小腹贴在他背脊,仍有种沉甸甸的疼痛。 傅臻听她嗓音微哑,又看到街边卖浆水的小铺,便问她:“花果露,还是酪浆牛乳?” 阮阮看到那白腻的牛乳茶,忍不住偏过头,脸颊飞出两抹红晕,哼哼唧唧地道:“……花果露。” 傅臻回头看她的神情,想到方才哄她吃了一点,这会恐怕联想到什么,平日最爱喝牛乳的人对那分明卖得更好的酪浆牛乳瞧都不瞧一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