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指尖一挑,发现这凤袍之下竟还有线头杂乱,不禁脸色一变:“这凤袍是谁撕扯坏的?” 她秀目圆瞪,大有疾言厉色的意味,仿佛是自己的衣裳被糟蹋。 绣笙想起棠枝的话来,姜美人到底还未册封,皇帝还不知何时昭告天下,宫里头岂是碎嘴的地方?可这位主既然问到,绣笙也只能说一半留一半:“凤袍是送到玉照宫给陛下过目的,尚有不妥之处,陛下便遣奴婢们拿回去缝改了。” 崔苒指尖颤了颤:“这凤袍当真是陛下亲自过目?” 绣笙也不隐瞒,颔首应了个是。 崔苒翻看那凤袍里侧,发现并不止那一处开了线,竟像是撕毁了一般! 一时间顾不上心疼,突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紧接着问:“可是姜美人惹怒了陛下?” 这开线一看便是盛怒之下损毁的痕迹,否则一件如此珍贵的凤袍,谁敢这么糟蹋! 绣笙想到玉照宫娘娘面红耳赤的模样,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应付着迎合她的意思:“陛下今日的确不大高兴。” 可不是么,来时冷着一张脸,去时仍是冷着一张脸,幸好陛下手下留情,撕坏的都是缝合处,没有出什么大的岔子,否则尚衣局又得日日夜夜地赶工了。 崔苒听完这话自是十分得意,“姑姑,陛下这会可在玉照宫?” 绣笙如实道:“奴婢只瞧见陛下出了寝殿,至于去了何处,奴婢也不知晓。” 崔苒心道也许久未见那娇娇弱弱的小蹄子了,听闻她日日被陛下锁在玉照宫糟践,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宫里的好日子,她怕是活到头了。 第92章 .晋江正版独发凤印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尚衣局的女官离开之后,宋怀良恰好到门外。 这段时间阮阮调理身子已有了成效,从前寒邪入体的毛病也改善了不少,宋怀良替她把完脉,面上露出笑容:“美人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那药继续喝两个月巩固一下,今春就能彻底痊愈。” 宫内无旁人,松凉在一边笑道:“娘娘身子调理好了,咱们是不是就能等到小殿下或者小公主的好信儿了?” 阮阮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地吩咐她:“去茶房瞧瞧点心好了没?” 松凉跟着阮阮久了,知道她容易害羞,从前使唤人都不大好意思张口,如今这样已经进步很多了,便笑着退下了。 宋怀良又同阮阮说起茶馆的事,“定金已经交给杏花楼的东家了,二月底一交接,再重新翻修一遍,顶多二十日便能开张。” 店铺的事情一直是宋怀良在打听,不方便出面时,便交由他小舅子去交涉。 宋怀良的小舅子何盛是交际应酬的好手,三教九流都能应付。来京不过两个月,街边的乞丐都能同他谈笑风生。如今一家搬到京城也是靠宋怀良的关系,因而对他有求必应。 何盛是热心人,又很懂得知恩图报,尤其听到是给宫里的贵人办差,就更加卖力,甚至主动将茶楼招人的差事揽下。 当然,阮阮也给足了辛苦费,毕竟能寻到这样伶俐的人帮忙很是难得。 宋怀良到底是读书人,又在宫里当差。一来空闲时间不够,阮阮也不愿总是劳烦他;二来与人交涉并非他擅长。 阮阮想了许久,委婉地开口:“茶楼总需要个主持大局的人,我瞧着你那妻弟就很好,迎来送往不在话下,就是不知他可有意?你放心,月钱上我自不会短了他。” 宋怀良一听自然欢喜,来时他那小舅子就有此念头,就怕宫里的贵人瞧不上他,宋怀良还在斟酌怎么开口,没想到美人自己先提了出来,赶忙道:“回头我就同他说一声,他自是愿意的!” 阮阮却觉得这何盛才是自己的贵人,一切看似棘手的事情在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来日茶楼开张,店里有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来周旋,想想便觉得生意兴隆指日可待。 两人在里头谈话,外面忽然传来女子骄横的声音。 “听闻姜美人之前大病一场,我们主子好心来看她,怎么,难不成她见不得人么?” 说话的正是崔苒的宫女含朱。 崔苒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冷冷瞥过殿门外的棠枝一眼,偏头道:“含朱,不得无礼。” 棠枝没想到今日崔苒竟然心血来潮地跑到玉照宫来,不知抱了什么心思,吵吵嚷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