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盐官县一别之后,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见到小顾公子了。今儿听说小顾公子登了门,我与程相皆是将信将疑,所以才让人请过来看看真假,也好借着这机会叙一叙旧。” “原来是这样。”沈元彻立马信了。 顾准却笑了笑。 只怕叙旧是假,馋他的酒却是真的, 且馋的人兴许不是冯清台而是程相。不过人家竟然没开口问,顾准也就只当做不知道了,接下来只老老实实地回他们的话。 这几位大人问的最多的还是他师父。 顾准原先一直担心他师父的秉性会在朝中树敌太多,如今看这诸位大人关切的模样,心道自己还是多虑了。他师父好歹也是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的,论才智论心计可比旁人高出太多,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呢? 除了问他师父如今的境况,剩下的便是问他自己的功课了。顾准原先有他师父精心教导,四书五经已经烂熟于心,诗词律令也都了然于胸,其余杂学也多有涉及,如今到了京城更有李太傅点拨,学问更是精进神速,是以不论这些人问什么,他总能轻轻松松地答得出来。 有些大人听着听着实在震惊,觉得这少年读的书兴趣都比他们的多了。这并不是妄自菲薄,书读的多少单从谈吐便能看出,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这位顾公子同旁边那位秦.王府世子爷谈吐之间的差距了。 好在沈元彻不知他们的腹诽,问到最后,他也不幸被波及到。 沈元彻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股迷之自信,即便回答不上来,他也要硬扯两句。 下头有位大人听着沈元彻扯完,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憋出一句:“世子爷真是奇思妙想,见识不俗。” 沈元彻饮了一盏酒,洋洋自得:“若是以前,我肯定想不了这么多的,只是近来被我父王逼着读了不少书,闲暇之余也曾思考些大道理。” 冯清台失笑。 他不忍心取笑沈元彻,也不想让诸位大人取笑他,所以干脆就略过这个话题,转头就说起了别的。 沈元彻倍感遗憾。要是刚才那位大人接着问的话,他还有不少话准备说呢。反正吹牛也不需要坐牢,多吹一句也没什么。 顾准无奈地看了看他,真恨不得拿个布条封住他的嘴。 没看到旁人已经笑话上了吗? 沈元彻满脸无辜。 难道他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 好在沈元彻没多久便有些不耐烦了。 说一两句话还好,若是长久的对着这些古板无趣的老头,那实在是一种折磨了。且外头又那么热闹,他的亲朋好友都在外头,沈元彻自然想着是去外面玩耍的。 冯清台看破了沈元彻的坐立不安,所以就没有再拘着他了,大方地放他离开。 顾准也跟着他一道出去了。 只是刚出屋子不久,顾准便叫住了管事,跟他耳语两句。 沈元彻也凑过来听,而后便发现顾准说的是送酒的事儿,不仅要给冯尚书送一坛酒,还要给程相送一坛。于是乎沈元彻也眼红了,他总觉得只要是顾准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既然都送给别人了,那他也不能没有。 所以沈元彻果断伸手:“你给我送一坛尝尝呗。” 顾准心想他也是时候登门拜访一下秦王了,于是点点头:“过些日子我亲自送去你府上。” 沈元彻受宠若惊。 难道他在顾准心里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吗?怎么感觉到了京城之后,顾准这性子都体贴了不少呢?但愿这不是他的错觉。 顾准离开后,管事寻了个机会,悄悄地把这话说了一遍给冯尚书听。 冯清台瞧着旁边耳朵都竖起来的程相,心里觉得怪有趣的,感慨道:“这孩子还真是个细心人。” 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对方便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图,真是好细腻的心思。 程相想到当初在盐官县喝的那口琼浆玉露,顿时口舌生津,恨不得顾准立马叫人送来。 哎……这想喝一口酒怎么这么难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