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像是被什么东西会心一击般,仓皇地撇头去,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忙问。 你被咬到过? 顾经闲昂了昂脖子,漫不经心般嗯了一声:没毒的。 时怀却有些紧张:没毒?检查过吗? 得到顾经闲的肯定回答后,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没毒也会疼的呀。 算了,我明天带人来抓蛇,为民除害。 本来想借机引话题的顾经闲:你不问问那条蛇是什么蛇吗? 时怀懵了:你不是说无毒吗?管他什么蛇,只分有毒没毒,看着抢救不就好了? 顾经闲: 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大直男。 咳咳。顾经闲清了清嗓子,那条蛇叫于含明。 时怀:??? 顾经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看,于含明突然来到我们学校,连我都没有收到消息,像不像一条从山坡倏忽出现的一条蛇? 他最近那些跟你的偶遇,次数多得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分明想要纠缠你,这就像是那条蛇吐露着蛇信子,伺机而动。 顾经闲快步走到时怀前面,倒着走,和时怀面对面。 时怀看着他点头,乖巧聆听。 他暗地里对我大放厥词,说你永远不可能喜欢上我,你只会是他的。 时怀脚步的节奏顿时错乱了。 顾经闲忽的停下步子,站定,时怀又险些刹不住车,额头差点又撞顾经闲下巴。 你干嘛啊!时怀吃痛大声说,他企图用这个第二个突如其来的撞头,来掩盖住自己怦然乱跳的心脏。 顾经闲稍稍弯腰,拿开时怀捂住额头的手,深邃的双眸直勾勾地和时怀四目对视。 所以,那条蛇终于大张血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向我刺来,企图用毒,将我毒死。 时怀的手被顾经闲牢牢抓着,怔怔地看着他。 顾经闲的这个比喻,他似乎听懂了什么,又好像没听懂。 顾经闲唇边破开了个愉悦的弧度:但是,这条蛇可以变成无毒的。 知道怎么做到的吗? 时怀呆愣地跟着重复问:怎么做到的? 只需要顾经闲将脸凑前去,一呼一吸间喷吐出的温热气息,尽数打在了时怀明丽的脸上。 你和我假扮情侣。 他甚至能自己把自己毒死。 明明是春季,温度本该是凉如水才对。 可时怀埋在衣领口处的下半张脸都出奇得滚烫。 他纤软的手被隔壁的人虚虚握着,打着旋的夜风呼来,那边的手紧了紧。 时怀的脸又烫伤几分,带着不知是羞赧还是气恼的语气,小声急促地问:干嘛呀。 准备到你宿舍楼下了,得做得真实一点。 哦时怀又将脸埋进了竖起来的衣领里,声音闷闷的。 过来点,搭我的手,凑近点。顾经闲垂下头来,在他耳边指挥他,于含明就在前面的花坛那蹲着。 时怀顺势勾上他曲起的臂弯,贴过去。 明明以前这种动作也经常做,可心跳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快。 现在是晚上九点,大一还需要上晚自习,时怀的宿舍楼几乎空荡荡,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时怀是篮球社成员,今晚需要加训,才拿了请假条,加训完就可以回宿舍休息。 交流生的宿舍被安排在了大一宿舍对面,横着一道黑漆漆的大闸门。 时怀走在顾经闲的右侧,视线完全被顾经闲的卫衣遮挡,看不见其实花坛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顾经闲偏过头来,在时怀的细碎黑发上落下一吻。 声音从唇缝溢出:他看过来了。 时怀被额头温热的触感激得直接僵硬地停在原地。 这时候,他哪里还有空管什么于含明,于明含的,被乌发遮掩的雪白耳朵都红得滴血。 好了,他走了。 明明没有人在花坛那里,顾经闲愣是说出有一个痴汉蹲在那里偷看到两人亲密举动后失魂落魄离开的场景。 可以说是把睁眼说瞎话拿捏得登峰造极了。 时怀也没有去看顾经闲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低着头,脸干脆埋在了高领风衣里不肯出来,甚至都没和顾经闲打招呼,就直接跑了。 顾经闲轻轻抚了一下唇,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遥遥目送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后,他才收回眼,往自己的宿舍楼走。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胡诌的身影,在他刚转身,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