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后面还是雪!” …… 身为一个不惑之年的人,张猎户也算是见多识广。打猎几十年,并非是几十年就只会打猎,他早年也曾随村里的老人跨过边塞,对于塞内繁华也是无限憧憬。 顾青辞口言“雪山后面还是雪”,张猎户听了,不愿苟同,道:“顾兄弟,这你就说错了,雪山后面是山海关,山海关里八百里后就是冀州城,那叫一个仙境……” 张猎户卖弄着他仅有的一点对夏国繁华的印象,他早年进过山海关,也是这一生唯一一次。山海关里是冀州,在大夏,怎能称得上繁华,每个朝代,那都是战火纷飞之地,岂能比得上南方,鱼米之乡,紫府天国,这些美称不是空口白话。 只是,即便几经战火燃烧,不过匆匆修复,大夏建国,才相对安稳的冀州,对于一辈子都在塞外的张猎户来说,已经是不可想象。顾青辞没去过,但他前身是从长安城来的,他更知道东南形胜,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和那参差十万人家,不是仙境,却胜似仙境。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那雪山背后,是雪,也是不一样的雪。 只是,顾青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猎户突然一拍脑袋,憨厚一笑,道:“看俺这个男子,顾兄弟可是读书人,怎么会不知道大夏的繁华……” …… 山路本就不好走,又是雪山,即便是顾青辞都有点冒汗了。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小虎头都已经在顾青辞怀里睡了一觉,张猎户终于打了个手势,往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上指了指。 顾青辞顺着望了过去,忍不住惊叹了一下,这棵树真是大树,远点儿时候,他都把那棵树当成一个小山头了。 张猎户指的不是树有多大,而是那树上的东西,顾青辞很惊奇,悄悄地问道:“张大哥,那个亮晶晶的玩意儿是什么?” 正在乐呵的张猎户听到顾青辞的问题,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顾兄弟,你还真是福星,那小东西叫紫貂,到了夜间,两颗眼珠子就闪闪发亮,少见得很。那一身紫色皮貂,和一头野猪一样贵。” 张猎户说着话,轻轻地将背上的那张弓取下,搭上箭拉了一个满月,“咻”,一声清响。 顾青辞都能明显听到箭枝入肉的声音,射中了,那紫貂落到了地上,两颗眼珠子仍旧是贼亮,小虎头瞌睡醒了,笑咯咯的就冲过去提起紫貂,一边往回跑,一边邀功,“阿爹,顾叔叔,好肥。” 相视一笑,张猎户和顾青辞都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小虎头,说个话,真讨打! 就在小虎头拖着紫貂跑,还在苦笑的张猎户和顾青辞脸色突然僵硬,张猎户手疾眼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撘弓朝着小虎头射了一箭,箭矢飞射,小虎头直愣愣的看着箭枝飞过来。 “呲” 箭枝飞过小虎头的脑袋,射进了雪地里,张猎户大喊:“孽畜,尔敢!” 这一声大喊,有痛苦,悔恨,整张脸满是狰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