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边,感受着彼此间骤然升起的温度,孟清禾这般埋头于他的肩窝处,本就沾惹了绯意的娇颜,愈发浮红添艳起来。 紧闭的窗镂下,遮蔽了一层厚厚的帘幕,隔绝在外的寒风凛冽奔涌,间或漏出一丝拂在交颈而卧的两人身上,格外冻人。 “我瞧着那宋公子来府上的时日也不短了,何时与夫君这般交好了,我竟不知?” 孟清禾蜷在谢殊怀里,娇颤着用玉足去蹭他的肱骨,与之交握的指节根处泛出点点细密的湿汗,黏腻温热的紧。 谢殊单手抱着她,幽冽的清芬渗入鼻间,男人薄唇轻抬,俯首凑近她小巧的耳廓处低语道:“瑜娘不若先去问问父亲藏了何种心思?” 他身前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清笑,孟清禾自他桎梏中抽出手来抱腹低低地笑着,薄衫下因着挣乱而露出的酥白香肩一颤一颤的,像是听了个市井说书人的笑话一般。 谢颐芸的婚事一直是谢狰衡与姚氏放在心头的大石,自出生以来,身旁的人都同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说‘您将来是要入主东宫的’,谢颐芸本能地回避着接触傅珵以外的男子,又哪里会拿正眼瞧上一瞧宋轩这个赝品! “夫君说笑话的功夫倒是见长,不若改日寻一块响木,摆个案台在茶楼里举一块大旗说书去罢……” 孟清禾掩唇轻笑,将厚毯拉高至脖颈后,又把脸尽数埋入其中,笑得像个无邪的孩童。 谢殊鬼使神差的寻过她的素手执起,拢在掌心,隐隐感受到其中有一抹温度正在悄然升起。 孟清禾复从中抬起脸来,将他的手背贴上面颊,笑盈盈地望向他:“清砚,我已是许久未曾见你笑过了。” *** 鸾铃声响,轩车疾行,倏尔鞍绳一紧,拉车的两匹棕马前蹄高昂,停在了京郊的一处别庄门口。 沛文放下银鞭,自驾座上一跃而下,大步上前‘笃笃’两声敲响了院落的大门。 少顷,门后才传来几道沉重的脚步声。门栓下钥的声音尤为刺耳,长齿榉木被两个壮汉置于地面后,滚动的声音渐止后,厚重的锁环铜门方才自内向外缓缓打开。 别庄的管事两鬓花白,眉角皱纹深刻,见到沛文先是一阵眼生,随后又在看到交递过来的令牌时,逐渐缓了神色。 “谢宅私邸的庄子,难道还不认得相府的令牌?” 拢枝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蹙眉跳下马车正欲上前理论,但见那管事已然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 “原是公子驾临,小庄自是蓬荜生辉!” 虽已入冬,可老管家仍然是一双单薄的履袜配着木屐,待领了孟清禾与谢殊两位贵主下车入内,前方木屐踏地的嗒嗒声却是极有韵律的徘徊于耳际。 “两位主子,往年都是谢相早早带了夫人亲临此处赏玩的,今年为何……” 老管事将二人引到东厢阁的一间居室,向两侧平推开题了辞画的槅门。 ‘只愿君心似我心,平生不负相思意’ 半旧的槅扇屏风上的字迹狂枭,落笔之势一气呵成,落款处题落下一行小字‘赠予爱妻淑宜’。 淑宜是姚氏的小字,高门主母大多于人前至多保留其姓氏,谢相却为其悉心保留了这样一处胜景,可见外界所传的夫妻伉俪的佳话,非是空穴来风的传言。 这处庄子内的每一间居室的槅扇上,都留下了这样一方亲手绘写下的情诗,大抵旷日时久,槅扇密纸白缎上偶有几处微微泛黄,这般荒唐轻浮的艳事不似出自如今人前板肃严正的谢相之手。 “父亲年轻时,恐是爱极了姚氏的。” 眼前重重高调的陈情方式,倒是为谢狰衡前段时日为护姚氏,毅然辞官归隐的举动多添了几分信服力。 谢殊目不斜视的直入屋内,东阁内窗明几净,玄窗雕栏处得见汤泉处的袅袅热气,融化了围栏山石旁的积雪,细看之下倒是一处不错的景色。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谢殊要开始明晃晃的搞事情了~ 第50章 、池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