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沈尧安紧紧牵着的素手上顿了一顿,孟清禾已经上了公主府的车驾,正往皇城的方向驶去。 “看好她,如有必要,可杀了沈尧安。”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与他惯常儒雅截然不同的戾气,背在身后的指节不自觉收紧,他不允许孟清禾被任何人觊觎,尤其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窕枝略微愣神,她确实对沈大监下不去手,即便临阵倒戈,自己也不曾对昔日同僚兵刃相见过。 蹲下身子,埋头应下命令后,窕枝单牵了一批烈马,翻身上马直冲过人群,扬鞭去追赶绫华他们所乘坐的轩车。 皇城上下守备森严,不消两个时辰功夫,原本浩浩荡荡祭天出行的仪仗车队,又匆匆折返回来,值守的将领正觉奇怪,倏尔平静已久的侧边宫门有一队人马杀出。 太后的凤驾最先被围住,数十个身着玄色甲胄的兵士提剑向前冲杀,这群人目的明显,就是奔着皇帝来的。 谢元昭坐在晃动的马车内,听着外面的厮杀,神情呆滞的看着被击昏的傅珵,方才池昤鸢抱着世子自她面前一跃而下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正一点一点的卸掉了她所有的气力。 这是她悉心养大的亲子,不知醒过来又会疯成什么模样,经由颐芸那一事后,傅珵再受不得一点刺激了。 容景衍只带了十余名护卫守在太后鎏舆周侧,面对突如其来的伏击,他反倒是异常的镇定,这种奇袭危局,他在北疆征伐蛮夷时,就遇着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眼下只要撑到禁军到来,这些人必败无疑。 绫华的车驾赶到皇城门口时,也遭到了突如其来的埋伏,沈尧安当机立断持剑护在了轩车外围,与几人缠斗起来。 “本宫不需要你们保护,你们去前面保护母后和‘假皇帝’,区区几个蝼蚁本宫应付得来。” 绫华旋身下马,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佩刀,徒留下一辆空置的轩车。 “眼下‘假皇帝’还不能死,今日伏击阻截的人,都是八方诸侯留在京中的残党。” 绫华挥手奋力一甩刀尖上的血迹,果然池昤鸢的死只是个诱饵,为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叫圣上殒命。 “若是容将军今日真的命丧于此就好了。” 孟清禾远远瞥见前方的车驾上跑下来一个穿着明黄龙纹黄袍的人,又转头看了眼侧方愈战愈勇的容景衍,他的脸上满是血污,活像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修罗恶鬼,叫人仅一眼便不寒而栗。 她霎时收起了这个荒谬至极的想法,容景衍与谢殊是同一种人,他们或许会在某件事情上异常执着,却是万万不会将身家性命搭进去的。 跟随着容景衍身侧的护卫仅剩下不足五人,但凡他们中有身受重伤难以动弹的伤兵,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人作为诱饵扔出去,并借机阻隔扰乱对方的攻势,真真是人尽其用到了极点。 他的刃所向披靡,剑指的却是重重杀戮。 皇城守军被这两波人的交战弄的一头雾水,重兵皆在城外驻扎,他们值守皇城玄关大的驻兵,大多是空有花架子的肥差,惯常唬唬人还可以,又哪里见过真刀真枪的拼杀,登时便慌了手脚。 绫华、沈尧安和孟清禾三人将假皇帝护上他们身后的舆车,穿着玄色甲胄的士兵手中长矛锋利,稍不留神就在他们的身上划出一道深色血痕。 “快去通知谢殊,叫他领禁军过来平叛。” 窕枝见此猛然勒住缰绳,马蹄前扬起的尘土模糊了她的视线,前方混乱一片,两方厮杀景象尤为惨烈。 孟清禾朝她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倏尔眸光一愣,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身着将领铠甲的熟悉面孔上。 璟王傅曜,他竟在人前现了身!不惜鱼死网破的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想来也是被谢殊这段时间的打压逼到了极点。 往昔人前风光无限的璟王殿下,现在却像只丧家犬一样舍命一搏,看来静安太妃的死对他打击不小。 “绫华,你看那边——” 围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不要命的冲向宗室的轩车队列,护卫听由容景衍的调遣纷纷撤去保护最前头的太后和皇帝,放任诸多亲王命妇成了叛军的刀下亡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