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错便步步错。 眼看着那人的眼神滑过自己所藏身的柜中,萧振玉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才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等在看过去,就见那云昭仪此时正背对着立在那萧廷琰身前,腰间的腰带勒的紧紧的,勾勒出了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云昭仪抬起小脸,看着眼前的人,入目之间皆是那人如玉的下颌,和重叠衣领下的喉结。 她吞了吞口水,却发现眼前这人却不是在看她,而是打量着这屋内的陈设。 云昭仪就有些羞恼又有些害怕,原因无他,只是那人身上散发着的生人勿进的气息,还有那垂下的眼皮凝起眼神看人时的锐利。 可是云昭仪从小到大信奉的道理那便只有一条,那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于是她便压下内心的惊惧,不看他的脸,只鼓起勇气,竟抬起小手轻轻地扯了扯萧廷琰的衣角。 萧廷琰察觉到身下人的动作,他低头看去只见对方软了神色,正咬了嘴唇,直直地看着自己,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双水光潋艳的媚眼垂了下去,睫毛还颤颤的,一副娇弱的模样。 萧廷琰却有些意兴阑珊,原因无他,只因眼前这人涂上了厚厚的粉,脸蛋白的渗人,像是戴上了一层假面,娇媚不足矫揉造作有余。 因着要侍疾,后妃命妇们一应不许涂脂抹粉,可眼前这人到反其道而行之,当真是胆大妄为。 他向来就对这种人搞不清楚自己斤两的人,没什么好感,当下就后退了两步,冷冷出了声:“……还请昭仪娘娘自重。” 金玉般声音砸到屋内,掷地有声,竟是坚决的很。 一时间屋内的云昭仪和萧振玉都愣住了。 云昭仪是气恼羞臊,可萧振玉却是实打实的惊讶,没想到这萧廷琰竟如此坚决,也不给美人留面,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依萧振玉看来这云昭仪啊并不是什么绝色,可胜在骨量小,有那么几分病弱西子的模样,仰头乞怜的模样真真惹人怜惜。 可谁料对方却是不领情。 云昭仪低下头去暗恨,好不容易寻得这个空档,将这人哄到此处废了老鼻子劲,若是今日不成功此后可就难了。 于是她更放低了姿态,低头将将地跪下,凄凄惨惨地从腰间拽出秀帕,按在脸上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萧振玉有些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联系一下自己的处境,挤出几滴泪也不难罢。 她其实也不知这云昭仪是魔怔了还是怎么地,如今这时局这情形之下,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趁着父皇病重之际,向那人自荐枕席? 这云昭仪也真个是那胆大妄为, 更何况父皇还未殡天,她就急着找下家? 本朝历来没有嫔妃殉葬的例子,她应是不想到后宫过那清苦日子,遂就生了攀龙附凤之心。 难道在她眼里那萧廷琰会是那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还是那不顾礼仪道德的无耻之徒。 可萧振玉却知道那萧廷琰端方如玉的面庞下隐藏的是怎样的一份,他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步步为营,一直默默蛰伏,直到坐上他梦寐以求的位子。 而这样的人,会因为那缥缈的美色,抛弃伦理纲常与皇兄的后妃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行那苟且之事? 不他不会。 萧振玉看得明白,只是那云昭仪却还是不愿死心,竟抬手褪下衣物,露出了半边香肩,膝行过去,抬手就要抱那萧廷琰的大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