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常警惕地盯着录音室的门。假如有半点开门的动静,他会再度帮她系上。 时寻的房间正中央摆着张双人床,大到能够让人在上头肆意翻滚。大概是懒得折,被子揉成一团扔在那儿,特别好笑。 他全然忘记这回事,看见对方隐约带着笑意的侧脸,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现在补救也来不及,都已经被她看见了。 没那么讲究,反正自己一个人住,被子也懒得折。毕竟晚上又会乱掉,倒不如省下时间不要整理。 卧房大家基本上都长那样,沉凝辛觉得无趣,打算出去看看录音室那几个人好了没有。房门本就没有关上,单单掩起露出一条缝,有细碎的声音传入。沉凝辛走到门后,便听见外头的谈论声,脚步不自觉缓下。 「老大人呢?」 「小辛也不见了。」 突然,有个男生发出诡异的笑声,揣测道:「该不会老大正在对沉凝辛……」 大家都不自觉将视线投向掩起的房门,里头隐约能看见人影在走动。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留给人遐想的空间。玩笑话听听就罢,沉凝辛不会因此反感,只是觉得他们想像力惊人。 没等她碰上手把,身后突然有人凑近,气息铺天盖地落下,将她完全包围住。一点儿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时寻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蹭过她耳尖,沉凝辛感觉一阵电流自他触碰的地方开始蔓延,逐渐流淌至全身。 感觉令人陌生,又隐隐兴奋。 他短暂笑了声,话里无可奈何的意味特别浓厚,却又不像是真心询问,「怎么办儿?」 沉凝辛绷紧神经,丝毫不敢有所动作,压低声线道:「什么怎么办……」 只能乞求外头的人,能够前来解救她。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期盼不要被人打扰,按照这样下去刚刚好,世界宛如只有他们两人。 脚步声逐渐远去,沉凝辛已经不抱任何期望,只能独自面对这个似乎又被打开什么开关的时寻。 男人微微偏头,从这个方向近距离观察她的侧脸,目光止步于她粉色的双唇,看上去饱满鲜艳,像是随时做好准备,等待人来摘取的成熟果实。 「他们都这么说了──」 语气值得玩味,「要不要,乾脆将言论坐实?」 感觉只是玩笑话,但是沉凝辛有预感,对方是真的干得出这种事。 她沉默片刻,而时寻自有分寸,见好就收,正想拉回上半身时,领口突然被一隻手给拉住。 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沉凝辛伸手将他整个人往下拉,两人额头相撞,发出轻微的撞击声。肌肤相触的地方,似有灼热的火焰不断燃烧。 沉凝辛脸是红的,语气却是大胆,含笑两字回覆他,「若我说要呢?」 ──要不要将言论坐实? ──若我说要呢? 笼子的铁门被人从外头打开,禁錮在里头的野兽突破长久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铁鍊与枷锁,彻底发红了眼,宛如抓狂般狠狠衝出栅栏外。 仅仅五个字,已经濒临沉凝辛的极限。她连忙松开时寻的领子,接着仓皇地转身,一眼就能看穿对方想要落跑。 只是上天向来不如她愿。没有等她指尖碰到门把,一双手猛地伸出,拦腰将她抱起,只不过眨眼间,背脊已经抵在冰冷的墙上。 怀里的外套因此掉落在地板上,房内的两人却无暇顾及。 沉凝辛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一时的衝动,太过莽撞行事,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连她也变得不像自己。 时寻右脚抵在她双腿间,动作极具侵略性,眼眸深沉不见底,似乎有什么正挣扎着逃窜出来。 鼻尖距离她不过一公分的距离,再往下,两人的唇瓣更是近在咫尺,只要稍稍往前倾,就能将距离填满。 此时后悔也已经来不及,时寻哪里会给她逃跑的空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