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七七你出息了啊! 窗帘被敞开,明晃晃的光肆意流淌满地。 吃完早餐,沉南初给自己泡了杯黑咖啡,又帮纪祈的玻璃杯里重新加了点蜂蜜水,捧着杯子,两人并排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里,黑咖啡浓郁的香气与蜂蜜水的清淡的甜味交织,风格迥异却又不显突兀。 没有任何交谈,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不怎么严肃,或许是因为气质使然,所以即便沉南初从刚才开始就独自坐在沙发一角逗着齐齐玩,坐在边上的纪祈也不会感受到一丝一毫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尷尬窘迫。 整体氛围很好,唯一煎熬的只有纪祈。 他记得自己昨晚是跟班上同学出去吃饭,几个人打算吃饱以后一起去市中心看跨年烟火。 可没想到菜还没上几样,就有人叫了酒,接着几个人开始模仿起了电影情节,划起了酒拳。 赢的人满嘴骚话,输的人直喊继续,少年气盛,谁也不服谁,就连胜负欲没那么强烈的纪祈都被激得一连玩了好几场。 本想赢几次后就不玩了,但没想到手气差的很,一杯杯啤酒下肚,脸颊不但逐渐涨红,意识也开始涣散。趁着自己还没完全醉倒,纪祈赶紧打开通讯软体传了几条讯息给隔壁班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让他快点过来餐厅包厢领自己回家。 记忆只到这,在后来的事他通通没了印象。 直到脑袋完全清醒,纪祈才发现就连自己睡了一整晚的客厅都不是他家的。 除了屋内格局和整体色调大致相似以外,墙上掛着的那几幅画作和展示柜上摆着的艺术品几乎不可能会出现在他这种没有任何艺术审美能力的人的家里。 所以根本不是他偷偷把人带了回家,而是人家好心的把他从路边捞了回来 时鐘嘀嗒,过了不知多久,纪祈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折磨,他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那个」 「嗯?」齐齐还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腿上,沉南初手中梳毛的动作没停,回应纪祈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润柔和:「怎么了吗?」 「那个」纪祈低下头,两手紧紧捏着杯子,想说的话有很多,可他一时之际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始说起,最后只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听起来特别像是废话的问句。 「我、我可以问您一件事情吗?」 操。 纪祈紧张到在心里直骂脏话。 「当然可以啊。」对于纪祈会突然开口,沉南初并怎么不意外,声音里还沾染几分逗弄齐齐的笑意,他稍稍清了清嗓,而后说道:「可以不用那么客气,但要稍等我一下。」 沉南初心思细腻,早在先前两人面对面坐在厨房吧檯边吃早餐边聊天时,他就知道少年还有其他的话想对他说。 不过沉南初无意给人施加更多压力,所以即便坐在同一张沙发一段时间了,他也迟迟没有主动开啟新的话题。 放下手里的顺毛梳,沉南初轻轻拍了拍齐齐的头,齐齐便乖巧的缩回扒在他腿上的爪子,咬着毛绒玩具,走回自己的小窝。 齐齐走了以后,沉南初朝纪祈点了点头,示意少年继续:「你想问什么事呢?」 「对不起,我昨天」 纪祈抬头,正好对上了沉南初的眼。 身后是一大面的落地窗,阳光轻轻柔柔洒入屋内,那人清澈的瞳眸里映着流光,就连卷翘的睫毛都变得半透明。 知道沉南初看不见,但这一秒,纪祈却觉得他的视线焦点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脑袋里一片空白,才刚在心里酝酿好的腹稿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全然遗忘。 但话都已经说了一半,也不好就此停住,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语无伦次的跟沉南初解释。 「我昨天、昨天晚上跟朋友出门,然后不小心喝醉了,所以记忆好像有一点模糊,可能是小断片吧,然后我想说的是,嗯就是我是不是有对你做了一些,呃就是一些」 沉南初瞭然,还贴心帮他补齐尚未传达完整的意思:「一些比较不好的事?」 「啊、嗯,是的。」纪祈慌乱的匆匆点了几下头,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尷尬笑容:「虽然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