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容宛耳朵烧得厉害。 从来没有男子搂过她的腰,就连江弦也没有…… 裴渡是第一次。 他似乎对她没有恶意,反而处处关照她。 容宛思绪纷乱,在一片混沌中,还是睡着了。 — 一晃就是好几天,容宛也许久没见到裴渡,与瑞珠成日闷在屋子里,画的进度也到了一半。 她决定还是一个人出去透透气,瑞珠则待在宅子里做饭。厨娘被带走,这宅子里只有瑞珠与她了。 她带了斗笠掩着面,准备出门。 一出门,却发现一个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满面通红地看着她,手里像是拿了什么东西。 男子身量高大,相貌堂堂,有文人之风。容宛知道,这是隔壁家的许秀才。 正当容宛疑惑之际,许秀才将手中的信塞到容宛手中,便飞也似地逃离了。 容宛疑惑地打开信,发现—— 这是一封情书。 写得倒是文绉绉,还附上了一首小诗。许秀才的心意她明白,这是喜欢她。 容宛想,得找个机会拒绝他。 —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容宛在街上逛着,没逛多久,却又见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又是裴渡。 容宛正眯着眼辨认着,裴渡却转过身来,和她的目光交缠了一瞬。 容宛顿时骇了一跳,裴渡却背着手笑眯眯走来,手中又拿着一根簪子:“容姑娘又出来了?” 容宛点点头:“画画了一半了,正等掌印过目。” 她目光滞留在那簪子上,心想裴渡为什么对簪子情有独钟。 裴渡将簪子收好:“现在便去罢。” 容宛有些紧张地颔首。 不知这画,能不能过关? 裴渡走在前头,容宛跟在后头,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你是掌印?” 这一叫可不得了,容宛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一个少年指着裴渡鼻子朝他骂道:“奸宦!宦官当道,大齐要亡了!” 裴渡顿了顿,停下了脚步。 容宛心想,当街冒犯掌印,这人要完蛋。 裴渡笑意不变,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你说我是奸宦?” 街上有陆陆续续的行人驻足,等着看这一出好戏。一听这男子是掌印,更为好奇。 众人都不敢发话,只伸长了脖子看戏。 少年喘了两口气,骂道:“你怎么不是?裴渡一日不除,大齐一日不安宁!” 裴渡懒洋洋地一掀眼皮:“是奸宦又如何?你觉得咱家会在乎?” 说罢,在少年的目瞪口呆之下,裴渡从容地离开,既没有杀他,也没有打他。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还是那个嗜血如麻的掌印吗?当街被人辱骂也不还手?真是奇怪。 容宛也觉得奇怪,他原以为掌印会杀了他。 但裴渡却刻意忽略了少年的辱骂,只轻飘飘说了一句便要走,这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 少年一听这话愈加恼怒,心想今日得替天行道,除了这奸宦不可! 他摸了摸腰中的佩刀,一咬牙就冲向裴渡,向他心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时,裴渡侧身一避,长发被割了一小段,落在地上。 众人大骇,在一片惊叫中纷纷逃离,容宛也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少年刺杀他失败,便用手抓住裴渡的手,将刀捅进自己的小腹里—— 霎时间,鲜血流了遍地,在地上绽出诡谲的花。 裴渡瞳仁缩了缩,容宛一张小脸也变得煞白。 少年哈哈大笑:“掌印,您又杀了一个人,不是吗?” 裴渡淡声道:“你很蠢。该杀的人不去杀,偏要针对本督。” 少年的声音愈加微弱,他狠狠抓住裴渡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又背负了一条血债,总有一天天下人会来讨伐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