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看! 车轱辘声渐渐停下,帘子被掀开,一只手伸出来,示意让她下轿。 唐眷不假思索地拉住了他的手,随即她的手被他紧紧握,被他用力拉出了马车。 唐眷眉心蹙起,他的力气好大,握疼她了。 她沉默着,还是随着他一步一步迈向喜堂。 风有些冷了,唐眷却出了一身的汗,心中不知怎的慌乱无比。 黄叶被卷起,一阵风过,凄凉无比。 但她隐隐觉得,江弦有些不对劲。 到了喜堂,司仪唱道:“一拜天地——” 江弦愣着不动。 唐眷心里一咯噔,身子抖了抖,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不会不愿拜堂罢? 司仪愣了愣,还是继续唱:“一拜天地——” 江弦依旧愣着不动,仿佛成了傻子。 江弦低着头,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红了眼眶。 盖着盖头的,应该是容宛啊! 他应该娶的,是容宛啊。 他攥紧了拳头,耳边的声音仿佛如浪潮,他听不明晰。他只想着,宛儿。 在他身边的,是宛儿吗? 迎亲前他喝了不少的酒,也不听劝。 这几日,不知怎的他天天喝酒。仿佛酒能浇愁,一喝就是一壶,经常醉醺醺地回来,倒在桌上,劝也劝不动。 他只想着:容宛落到他手上,会死的。 他竭尽全力不让自己想她,却又一次感到后悔和沮丧。 如果他对容宛好一点就好了。如果不把她看做所有物就好了。如果对她温柔一些,她是不是就会乖乖地跟他走?会不会不再受了那太监的蛊惑? 如果……他没有和唐眷拉拉扯扯就好了。 他不娶唐眷,那她会不会就会回来? 他一掀盖头,扬声道:“我不娶她!” 这一句如炸雷一般,众宾客都沸腾起来。 唐眷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或是好奇,或是戏谑,或是怜悯。 她受不了了。 她头脑放空,一片空白。她没有料到江弦会这样说。 江弦为什么不娶她?不是明明说了她今后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吗?她不是傍上了这棵大树吗?她不是和他青梅竹马吗? 唐眷怔在原地,难受得心口疼。她急促地呼吸着,一把拉开盖头,还是抓住了他的手:“侯爷,您醉了,眷儿扶您回房。” 他真是醉得一塌糊涂,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要宛儿……” 唐眷只觉得自己十分难堪,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新婚当日,新郎居然想要别的女子!真是出大丑!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老侯爷与老夫人的脸都难看得不成样。 唐眷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笑容,又复述了一遍:“侯爷,您醉了,眷儿扶您回房。” 可没想到,江弦只呜呜地哭:“你懂什么!我只想要宛儿,宛儿你回来好不好……” 唐眷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指着几个小厮骂:“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侯爷扶回房!” 江弦被扶回房,老侯爷去应付宾客,老夫人叹口气道:“眷儿啊,不是成远侯府不留你,是弦儿他不喜欢你。你今后嫁到我们家来,也是独守空房。” 唐眷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本来就配不上江弦,她是想把自己支开,让江弦娶别人。 唐眷听到这里,眼泪汪汪。 泪珠大滴大滴地掉下来,她一身喜服,像是个笑话。多讽刺,穿着喜服出嫁,却被人所抛弃了。 她算计了容宛,想让容宛死;她想牢牢抓住江弦的心,反倒被他所抛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