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眷心里有些忐忑。一阵风过,吹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好冷…… 她颤颤巍巍地抬眸,想知道裴渡接下来会说什么。 把她的画收起来吃灰,还是会喜欢她画的这幅画? 她和容宛生得这样像,画风也在竭力模仿她的。 他一定会喜欢的,一定。 来顺忙过来:“还请掌印吩咐。” 裴渡笑吟吟地一抬手:“把这幅画——” 他笑得放肆,唐眷心里不禁“咯噔”一跳。 他会说什么? 裴渡又“呦”了一声:“紧张什么?本督只不过是——” 唐眷屏住了呼吸。 随即,裴渡一抬手,笑意更深:“把画丢了。撕烂丢在外头,本督看见心烦。” 唐眷像是被打了一个晴天霹雳,深吸一口气,泪水不住地往下掉。 裴渡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 她肩膀一抽一抽的耸动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哭得梨花带雨,和容宛哭的样子也像。 裴渡见了她心烦,准确来说,是恶心。 他冷冷道:“来顺,送客。礼物本督就不要了,唐大人,带着你的女儿和礼物滚。” 他刻意把“女儿”和“滚”字咬得极重。 唐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还是得强颜欢笑:“那唐某告退。今日叨扰掌印,唐某致歉。” 裴渡的声音让人如坠冰窟:“唐大人话可真多。” 唐渊生怕裴渡割了他的舌头,忙又一拜,和唐眷离开了大堂。 — 裴渡心想今日碰见唐眷和唐渊,真晦气。 他将布老虎放在床上,疲倦地半卧在榻上看书。 他一向不喜自己在太累的时候有人陪侍,除非那个人是容宛,屋子里便没有他人,只有他一个人。 隔着床幔,他有些口干舌燥,便抓着一旁的茶喝了一口。 茶水入肚,他顿觉不对劲。 这茶水里头下了药! 一股邪火从小腹处冒上来,他撑着头,浑身难受,难耐得很。 裴渡痛苦地喘了两口气,扶着椅背站起来,刚想喊“来顺”,却发现身子软得不行,根本没力气喊出声音来。 他将五指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占据了他的意识,意识清明了些。 头昏脑涨中,门口走来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 那姑娘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容宛,就连走路的样子都是。 是容宛吗? 不是! 她不是容宛! 裴渡打了一个激灵,冷冷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给本督下.药。” 那女子有些委屈。 裴渡头疼得厉害,但也能看清那人是唐眷。 唐眷掩了门,解了衣衫,露出一片春光来。她拉上床幔,两人的身影绰绰。 “掌印可真是好眼力,吃了这药还能看清小女是谁。今夜,就让小女来服侍您罢。” 女子的声音柔媚,无论是哪个男人,见了她都会爱不释手。 她衣衫被褪得差不多了,裴渡见了一片白花,只觉得想呕。 女子的声音更媚了:“掌印,小女知道,您不是真的太监。既然掌印是个完整的男人,不如让小女来服侍您。这药若是不与人行事,则会死。” 裴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像是要炸了一般。 他低低地笑了:“你知道本督不是真太监?” 唐眷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掌印为何不在今日与小女一同……” 她的目的很明确,她想勾裴渡。 只要是个男人,见了她这幅模样,都会不可遏制地扑上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