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次自己是必死无疑,容宛怎么能救他? 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涉险。 死了就死了,她活着便好。 他也不会告诉她,燕王不是好人,他不想让她涉险,不想让她与燕王做交易。 他早就查出来了,容宛就是燕王的女儿。 说罢,他转过了头。 眼泪决堤了,容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生生憋回去。 她叹了一口气。 裴渡离去,江弦站直身体,朝容宛来。 他颤声道:“宛儿,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现在被抓走了,很可能会死。你不会想守寡罢?” 容宛冷眼看他,仿佛在看畜生。 “我虽然与裴渡和离,”她抬起手来,“啪”地一声甩了江弦一个巴掌,“也绝不会嫁你。” 来顺这些太监不过一会儿也要被带走,来顺急如火上浇油,到她耳边说了一句:“夫人,奴才说出来了,您是燕王的女儿,查出来的那些证据在东院,能不能救他就靠你了。” 燕王是谁?开国功臣,大理寺卿,拥有兵权,深受皇帝信任,但是一向没有野心,安分守己地坐着自己的事情,皇帝曾夸他“稳重”。朝廷中除了贵妃与裴渡,权势最大的就是他了。 而此次彻查这件案子的官员,就是他! 他能救裴渡! 容宛瞳仁缩了缩,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要被当成小太监被带走——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小太监的衣服。 “慢着。” 她声音大,不少人都回过了头。 她扬声说了一句:“王爷,我和你一起走。” 燕王惊愕地转过了头,看见说话的是一个小太监,惊道:“你又是谁?” 容宛摘下帽,散了发,一头秀发散落,显得她愈加楚楚。 她笑了笑:“我是他的前妻,也是您的女儿,容宛。” 这位赫赫有名的容宛他听过,她说是自己的女儿,他是断不信的。 全场皆惊,众人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说话。 他惊道:“你是本王的女儿?但本王已经有一个女儿,容姑娘,这话不能乱说啊。” 容宛道:“我明白。但是在出生之际,两个孩子被掉包了。您的女儿应该是将军府的,而我应该是燕王府的。若是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容宛说她是他女儿?被掉包了? 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居然不是亲生的? 他惊愕地看着容宛,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她是多余的一个人,但又转念一想—— 好啊,正好多一枚棋子! 他的计划中,晨儿不愿嫁,不如让她嫁! 燕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既然容姑娘这么说,那便滴血认亲罢。” 说罢,燕王手一挥,马上有人来端了器皿。 容宛刺伤了自己的指尖,那血滴了进去。 燕王照做,让人惊奇的是,那血居然融在了一起—— 居然真的是父女! 燕王惊愕地睁大了眼。 晨儿虽然不是他的女儿,但养了十几年,早就有了感情,是不是亲生的也无所谓。而好的是晨儿可以不必嫁了,而代替她嫁的可以是容宛。 他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容宛:“这些年你受苦了,爹以后好好护着你。” “不委屈,”她轻轻笑了笑,“只要能回到自己的家,那便好了。” 她突然觉得燕王的笑有些假,她有些警惕。 燕王温声道:“今后,就叫你宛儿罢。” 容宛唇角的笑意一僵。 江弦经常叫她宛儿,她讨厌这个称呼。 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抬头又挤出僵硬的笑来。 “唉,”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们将东西收起来,又拍了拍她的肩:“宛儿,走罢。” 江弦看见几人离去的背影,大惊失色。 容宛居然是燕王的女儿?这样一来,他要把她抢走,可不就是难上加难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