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德国上军校时就接触过□□人,他们大公无私,不畏清贫,为了理想甘愿牺牲一切。军校毕业进入国民革命军,期间也接触过中g党员,他们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谢谢!”白辛夷所有的话语只汇成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说的很轻很轻,可傅靖之还是感觉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还有发自内心的真诚。 傅靖之莞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突然想要疏远自己。可他相信,她不是因为反感他,或者不相信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突然就和自己拉开了距离? 傅靖之按捺下心中的不解,继续开着车。车内,两人沉默不语,一直到车子到了白家后门前,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车子停了下来,白辛夷打破了沉默:“谢谢你,但我觉得还是和你说清楚的好。咱们不是一个阵营,你也知道,自武汉失守后,国民党当局就开始消极抗日,积极□□,尤其是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多次袭击我方的抗日力量,迫害我们的干部战士。还没有将侵略者赶出中国就能这样,等把侵略者赶出中国以后呢?我们两方必会有一场恶战。咱们可以演戏给高桥幸子看,但私底下,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吧,何况…” “何况什么?” “没什么!”白辛夷打开车门下了车,冲傅靖之挥了挥手:“再见,路上小心点。” 说完,便毅然的转过头。 傅靖之靠在座椅上,定定地看着她打开门进去,身影一下子看不见。 他忽然有些怅然若失,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习惯了这种生活,并甘之如饴。如果说一开始愿意和她“演戏”是为了工作,后来的频频接触就是自愿了。每天忙完工作以后,开车去舞厅接她,送她回家,成了他最放松最愉悦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他只知道他喜欢和她“演戏”,喜欢牵着她的手。 本以为他们可以这么发展下去,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突然就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鸿沟,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直觉告诉他,她肯定瞒了他什么。阵营不同或许会阻碍他们的发展,但绝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她所隐瞒的问题,才是她断然疏远他的原因。 傅靖之在车上坐了很久,直到有巡街的巡捕过来敲了敲车窗,问他有没有事。他说了声没事,便开着车回家了。 * 因为心里装着事,白辛夷早早地起来了,吃了早饭后和杨爱娣招呼一声:“妈,我出去一下,找苏皖有点事,中午回家吃饭。” “什么事啊?”杨爱娣紧张地问。 自从告诉了白辛夷那件事以后,杨爱娣和白良杰就提心吊胆的,唯恐她去报仇。女儿比以前有主见了,本事也大了,这本是好事。可本事大了就想着干大事,这是她最担心的。 “妈,您放心吧,我不会找唐炳坤和傅玉湘报仇的。为了咱们这个家,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那你路上小心点,身上还有钱吗?”杨爱娣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掏钱。 “我身上有钱。”白辛夷抬腿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妈,我买点绒线回来,您给爸结条绒线裤,要多少绒线啊?” “买这做什么,你爸爸又不出门,冷了穿棉裤就行。”杨爱娣心疼钱,马上拒绝。 “绒线裤贴身,又暖和,您就别心疼钱了。” “一斤半就够了。”杨爱娣拗不过女儿,就随着她去了。 白辛夷出了家门,走了六七分钟,刚到电车站台,就来了一辆电车。她掏出一角钱,递给了售票员,“白利南路。” 售票员白了她一眼:“涨钱了,两角钱。” 白辛夷二话不说又掏出一角钱出来,递给了售票员。从她们家住的海格路到白利南路有十四五里路,坐黄包车至少一块钱,电车只要两角钱,便宜多了。 见售票员没有给她撕票的打算,她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找了个座位坐下。 售票员工资低,不给票就没有票根,这个钱就可以贪污了。 入乡随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