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眨眨眼,语气自然地说:“切水果啊。” 阿姨不在,这些事她就跟贺烛轮着做,不过最后吃的人是她。 三个人登时像见了鬼。 曹攸瞅着餐厅的方向,好半天挤出一句:“他还会切水果呢。” 贺烛恰巧拿着盘子出来,懒得搭理这些人,他把装着水果切块的盘子交给唐棉,煞有介事地嘱咐:“都是你的,他们想吃也不准给。” “……” 你是人? 尽管满腹怨言,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几个多多少少都受过贺烛接济,碰到不公正待遇,皆是敢怒不敢言。 说不准以后还得求着这人呢。 唐棉乖乖拿着盘子,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迟疑地说:“要不我先回房间?” 孔非说:“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玩,人多热闹。” 几人从低温中缓过来,纷纷走进客厅,识相地分坐在两边沙发,把中间的位置留了出来。 曹攸看到茶几上的遥控,想起他们大冷天来这儿的原因,说:“今晚地方台是不是有春晚?” 一些电视台为了跟总台春晚错开,通常会提前或者延后办晚会。 “啊对,”于一亩说,“我出门的时候,我妹正在家守着电视看她喜欢的那个男明星。” “那正好一块看。”曹攸顺着话茬,将电视调到卫视台。 唐棉歪了下头。 这些人大晚上跑过来,就是为了一起看电视? 不像他们啊。 贺烛拉着她坐下:“别管他们。” “噢。” 卫视春晚办得很盛大,有歌舞表演也有语言节目,只是质量一般,小品节目基本找不出笑 点。 甚至不如孔非他们讲的段子有趣。 唐棉渐渐也不看节目了,一边吃水果一边听这些人叽叽喳喳地讲话。 他们笑点似乎特别低,只要有人说话,他们就能笑出来。 唐棉看看屏幕上导播无意中切到的冷漠异常的观众席,又看看乐个不停的他们,真心实意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怎么知道! 某人硬性规定,要么带着她笑,要么把她逗笑了,停歇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他们又不是演小品的,哪有那么多段子,想不出笑话就只能盯着电视傻乐。 孔非含含糊糊地说他们就是人来疯,人一多就高兴,不用在意。 唐棉似懂非懂地点头。 后来也觉得他们这样还挺能带动气氛,原本无趣的节目,经他们的笑声烘托,好像真的有点好笑了。 唐棉无意识地跟着他们翘起嘴角,眼睛不自觉弯成了小月牙。 贺烛懒散地倚着沙发,不怎么参与他们的话题。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唐棉身上,看着她露出笑,嘴边渐渐也带了弧度。 - 今年春节来得早,初二这天才刚到一月底, 唐棉这几天暂时没接到其他任务,贺烛也不出门,两人就一直在洋房待着。 初二清早,唐棉下楼,发现贺烛穿戴整齐,坐在餐厅吃东西,脸上没什么表情,情绪似乎不大对劲。 唐棉坐过去,轻声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贺烛说,“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 “嗯,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贺烛视线偏了偏,像是在走神,“中午就回来。” 唐棉觉得他有心事,犹豫了下,没有多问。 她低头开始吃早餐。 没多久,贺烛吃完饭,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淡道:“我出门了。” 唐棉应了声:“好,路上小心。” 贺烛没立刻出去,而是在旁边静静站了一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