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在她房间里好好地放了一年,几天前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特意从房间里拿出来放到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大概是想显摆。 只能说一切都是宿命。 清脆的陶瓷碎裂声中,裴箴言瞳孔地震,仿佛预见了自己被汤婉约杀头的末日场景。 * 翌日。 裴箴言七点二十分才哈欠连天地从出租车上下来,所幸因为太晚,校门口已经没有督导组的身影,保安睁也就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放进去了。 谁知校门口没见督导组,上楼梯的时候碰到了教导主任。 裴箴言回忆起自己昨天跟张谦良顶嘴的场景,尤其后来一整天张谦良都没找他麻烦,更让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今天格外老实,规规矩矩迎上去叫了声张主任。 让他意外的是张谦良居然没有骂他,让全校师生闻风丧胆的教导主任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只拍拍他的肩说了句快进去吧。 踱步离开的背影像一只陷入思考的鸭子。 裴箴言百思不得其解。 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七班众人。 因为这两天的八班太不正常了,不再寻畔滋事,被冒犯了也以大度一笑置之,尤其是课间操时间,八班继昨天之后连续第二天偷偷看陆仅,看得比昨天还温情。 大圣看陆仅被逮到后,七班有人忍不住骂:再看? 大圣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就看,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七班寒毛倒竖,坚信八班要么在酝酿一个惊天大阴谋,要么 难不成八班这群gay里gay气的死基佬移情别恋,不喜欢裴箴言那个小白脸了? * 每周星期三的最后一节课是班队课,但只是名义上,事实上班队课不是被各科任课老师抢占,就是用来小考,再不济也得改成自习课,高中课业太忙,谁也没有闲暇组织那些有的没的的集体活动。 这天班队课难得没有老师占课,八班默认自修,不算安静,窃窃私语不断,教室里像有一百只蚊子同时在飞。 突然,前门边上的同学发出一声咳嗽。 班里霎时寂静无声,无缝切换到奋笔疾书状态。 果不其然,几秒后汤宁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迈上讲台,拍了拍手吸引全班的注意力:大家停一停手中的笔,今天这节班队课我们进行班队活动。 入校以来头一次听到班队活动,学生们好奇,交头接耳猜她要搞什么名堂。 正在这时,隔壁班突然爆发一阵喧哗,能听见好几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卧槽。 再过一会,是拖拖拉拉的椅子声,持续了好一会,像是全班陆陆续续地起立。 七班也班队活动?鲁智奇怪地问裴箴言,今天什么日子啊,全校都搞班队活动。 裴箴言漠不关切地打了个哈欠,昨晚收拾陆小猫搞出来的残局,他很晚才睡下,作业也基本没动,今天一样没交,见缝插针补了一天,连午觉都没睡。 反正是班队课,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可以眯一会。 意志刚开始昏沉,胳膊被鲁智猛撞几下。 搞什么,一惊一乍,裴箴言不满地睁眼。 睁眼的一瞬间,他都用不着问干什么,就已经知道鲁智为什么拐他。 班级门口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以snake为首,全是七班的人。 汤宁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虽然我只做高二八班的班主任不到两个礼拜,但我发现你们两个班非常不和睦,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这样多久了。这让我感到非常痛心,兄弟班本是一体,应该同甘共苦,团结互助,我希望能改变这种糟糕的现状。 这几日来,七班俩班莫名其妙就哑火了,尤其是八班班魂裴箴言,上学迟到,上课打瞌睡走神,回家不写作业,状态相当低迷,长此以往,必将毁掉两个班的学习激情。 全体教务处和两位年轻班主任召开紧急会议,一个中午不吃不睡讨论出一个方案来张弛有度,以退为进。 汤宁满意地扫过教室内外一张张仿佛听到天方夜谭般不屑的面孔,抬手招呼七班学生:来,都进来。 七班上一次踏入八班的领地得追溯到高二刚分班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大家还没闹到不可开交,七班的学生可以路过八班走廊从西楼梯而下,公平公正和别班抢饭,八班也不必冒着迟到的风险绕开东楼梯。 今天七班集体走入八班的教室,虽说是遭到老师的淫威胁迫,但依然无法抹去心中的屈辱,而八班领地被踏平,说是国破家亡也不为过。 教室塞下两个班的学生,逼仄的空间,诡异的氛围,所有人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了,无数刀光剑影乱飞,火药味浓度严重超标,要不是两位老师坐镇,怕是当场就打起来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