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逻辑缜密,口齿清晰,甚至记得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叫外号,得纠正。 看来神智非常清楚。 陆仅觉得颇为棘手,裴箴言说的这些虽然并非他本意,但他经过快速反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种种行为确实看着阴晴不定,难免给对方造成困扰。 现在他必须得说点什么澄清。 PUA这帽子真太大了。 还没等他组织好措辞,裴箴言已经伸手指向玄关方向,理直气壮地命令道:请你现在马上从我家出去。 陆仅:就不该太高看一个醉鬼。 他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顺毛捋醉鬼:好的,我马上走,但我忘了我家的密码,你能不能告诉我。 裴箴言当然不知道陆仅家的密码,但为了证明自己没醉,他把自己家的密码给报了一遍。 陆仅顺利打开对门,在厨房翻到了蜂蜜,然后泡好一杯蜂蜜递到裴箴言面前。 裴箴言思维还是没换回来,他坚持觉得现在这个地盘是他,所以他站在道德制高点,高贵冷艳地问:你还回来干什么? 陆仅把杯子递到裴箴言嘴边,麻木而卑微地说,你把它喝完我就走。 裴箴言吸吸鼻子,蜂蜜香醇味道飘进鼻腔,他晚上吃东西都吐光了,胃里连点水都没有,又饿又渴,喉咙和食道还让呕吐物腐蚀得剧痛无比,嘴里滋味也不好受,这时有一杯蜂蜜水喂到他嘴边,不亚于沙漠甘霖诱惑。 我不喝字未完,陆仅已经趁他张嘴把蜂蜜水给他倒进去一些。 舌尖被甘甜水润泽,驱散苦涩,裴箴言什么拒绝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着陆仅喂姿势,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喝。 他没有要自己拿杯子意识,陆仅也就没提,根据杯中水的余量慢慢倾斜角度喂他,保证既让他喝到水,又不至于灌进人鼻子里面去。 一杯水很快见底,裴箴言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恢复了赶人架势: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喝个水我真是赚进两百万了。陆仅没好气地吐槽一句,扭头进了厨房,先洗了把脸和手,然后打开冰箱,拿出陆凝霜亲自包馄饨来,水开下锅。 等他把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到裴箴言面前,裴箴言发呆视线从地毯上转向他,又问了:你怎么还不走? 陆仅舀起一只馄饨:你吃完我就走。 我不吃话音未落,一只馄饨塞进他嘴里。 温度没控制好,烫得裴箴言差点当场吐出来,但面皮和肉鲜香味弥漫在口腔中,比山珍海味还可口,他没舍得吐,用舌尖翻了几个面晾凉了囫囵咽下,然后实力演绎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娘:你干什么?! 烫到了?陆仅问,他勺子又舀了只馄饨,但鉴于前车之鉴,没敢直接喂给裴箴言,用自己嘴唇贴着试了试温度,确认合适才送了过去。 裴箴言视线从他舀馄饨开始就死死沾馄饨上了,眼见它越来越近,对食物的渴望促使他张开嘴迎接。 陆仅却在半道停住了,他在馄饨和裴箴言嘴唇之间来回看了看,突然收回手,随手把那馄饨给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把碗和勺子递给裴箴言,说:你自己吃。 裴箴言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思考了好一会才接受自己得亲手吃饭的事实,接了过去,他自己吃能掌握冷热,一碗馄饨下肚,腹中火烧般的异样退下去不少,他把汤也喝了个底朝天,搁下碗具还没忘记之前事,执着异常:你可以走了。 他颐指气使地一指陆小猫,说:把你猫也带走。跟陆全有关的东西统统不欢迎。 陆仅: 陆小猫:??? 你睡下了我就走。陆仅深深叹了一口气,依照裴箴言现在这个思维,肯定是把他房间当自己房间,他床当自己床了,他床平时决不允许任何人穿着外衣外裤上去,裴箴言这一身何止是外衣外裤,今天在酒店起码跟两百个人周旋过,而且还在地上躺过。 换做平时,裴箴言想这样上陆仅床得跨过陆仅尸体。 我自己会去。裴箴言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不用你管。 他头晕目眩,站起来以后勉强站稳才没摔回沙发,前进方向果然是冲着陆仅房间而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