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完毕,他叹了一口气,坐起来把被子叠好,他看过和白糖的结婚证书,是在 3 年前的 4 月 17 号领的,距离现在快三年半了,蒋云书根本不敢想白糖这三年是怎么撑过来的,每天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如果把他换成白糖,蒋云书并不觉得自己会比白糖坚持得久。 而且,这种压抑的生活下,白糖的心思必定比常人更加细腻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胡思乱想、瞻前顾后,这也是为什么蒋云书把那间房唯一一把钥匙给白糖的原因。 蒋云书想慢慢地让白糖认识到,他也是有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的,在感到迷茫、害怕又或者是孤立无援的状况下,会有一个更安全更大的保护壳来让他避难。 蒋云书实在是怕白糖这根弦绷得太紧,最后 “啪” 地一声断了。 床头的鲜花还沾着露珠,蒋云书看了下时间,早上 6:47,距离闹钟响还有 13 分钟,他拉开米黄色的窗帘,一时间满屏的绿色撞进眼底,好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受惊飞走了,他看到有一截快伸进窗户的枝条,上面铺满了翠色的叶子,他伸手捻了下,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蒋云书洗漱过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看到白糖的房间门把手上孤零零地吊着把钥匙。 果然还是不敢收下吗,也不知道那小孩昨晚有没有睡床…… 他收回目光,正想下楼时,一声轻响,房门开了,白糖那张还带着一点潮红的脸从门口探了出来,到肩的中长发似乎已经整理过了,但有一撮特别顽强地翘着。 当他看到楼梯旁的蒋云书时瞬间清醒了,吓得手忙脚乱地想把门打开,却忘记了自己还在后头,门” 砰 “地一声撞到了头,白糖短促地啊了一声,“先、先生您醒了!” “白糖,早上好。” 蒋云书打了招呼,声音舒缓得宛如一道清风,莫名地让白糖害怕的情绪减少了些,他忍不住轻笑了声,“揉揉头。” 曾经在市医院时,所有认识他的医生都说他的声音好听到病人都愿意多听几分钟唠叨,但可惜蒋医生话并不多。林医生为此还很吃醋,“啊烦死了,我们科新来的那个可爱护士总是说你的声音很好听啊啊啊啊。” 白糖闻言一愣,刚醒的脑袋还很迟钝,懵懵地摸上了头。 蒋云书嘴边的笑意更大了,白糖平常用的洗漱间就在隔壁,他说:“去洗漱吧,你能自己过去吗?” “可以的!” 白糖立刻放下手,“不用麻烦先生了……” 蒋云书应了声,“但是下楼梯的时候还是我去抱你下来,蹦着危险。” 白糖不安地抿了抿唇,说:“好…… 谢谢先生。” 说完两人都没动,白糖紧张地望着他,蒋云书的眼神柔和下来:“去吧。” “啊对不起先生……!” 白糖立刻转身,左手扶着墙,单脚小跳着往洗漱间蹦,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生怕蒋云书追着他打。 蒋云书一直站在原地,等看见白糖进了洗漱间之后,才走到房间门口瞟了一眼,床上完全没有被睡过的痕迹。 他叹了一口气,但又在意料之中。 厨房里也有一扇朝东开的窗,阳光照射进来,窗台上放着一颗小绿植,应该是多肉,圆鼓鼓的。 蒋云书本来想煲瘦肉粥,但又怕白糖不吃,只好选择了青菜粥,一转头,就见白糖在楼梯口木愣地看着他,不知站了多久,他两三步跨上去,手掌轻轻贴住下意识退了一步的白糖的背,说道,“下次直接喊我就好。” 到达一楼,他把白糖放在地上,“想做什么去做,我去蒸个瘦肉。” 白糖脸上是焦急惶恐的神色,正想开口,蒋云书又说:“你手受伤了,不能碰水。” 白糖还想说,蒋云书继续补充:“不行。” 白糖讷讷地闭上了嘴,他瞳孔颤着,有些迷茫,他已经不知道蒋云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他有种双脚碰不到实地的空虚与慌张,如同不知悬在他脖子上空的那把斩刀何时落下一般。 如果说是为了捉弄他,看他愚蠢的样子,那么这个游戏已经持续快两个星期了,以蒋云苏的性格,早该厌烦了才对。如果是想找个借口狠狠地折磨他,那么蒋云苏也已经达到目的了,毕竟昨晚的他让alpha铺了床,没有睡在alpha脚边和今早又让alpha煲了粥,那为何蒋云苏还不发作? 可如果蒋云苏想打他,真的需要找借口吗……?难道不是想打就打吗?白糖的眼睫毛张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