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的身体还是差得不行,有一次他看到白糖蹲在地上和黑糖玩,没蹲多久,就短短十几秒,站起来的时候却整个人软倒在沙发上,说是眼前一黑,晕晕的,没法控制身体,因此还撞到了侧腰,一块淤青。体质也很虚,和黑糖在花园里跑了几圈,衣服就都被虚汗浸透了,整个人呈出不健康的苍白。 面对蒋云书,白糖早已不会像一开始那般拘谨与局促,偶尔会像小猫咪一样亮一亮爪子———他愁眉苦脸,摇头拒绝:“我不想喝,太苦了我连苦瓜都不喜欢吃。” 蒋云书早有准备,拿出一小包陈皮放在白糖手心里,“凉了不好。” 但在蒋云书面前,白糖始终还是会乖的,他扁了扁嘴,接过来,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喝完了。 蒋云书拿过空碗,好笑地看着omega一股脑地把陈皮倒进嘴里,又被酸得打了个冷颤,他把碗冲了冲,放进消毒碗柜里。 等白糖把皱巴的脸展平了,他才把周朝雨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并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觉得可以不用再进行想象训练了,你现在面对我的触碰也不会很抵触,今天在街上,我突然碰你的耳朵了,还记得吗?” 提起这个,白糖的耳朵就心理作用地有些痒,他想像黑糖一样动一下耳朵,可惜他不会,“……记得。” “那你的想法是?” 白糖当然不想去,现在仅仅是提起“想象脱敏”这四个字,他都能联想到今天下午训练的内容,后背开始冒细密的冷汗。 可以这么说,他之所以坚持下去,完全是因为蒋云书,他很在意蒋云书,很在意蒋云书对他的看法。 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蒋云书来了,他会任由自己像烂泥一样沉下去,反正他已经够千疮百孔、够烂也够脏了,不想也不用好起来给谁看。 “学长真的这么说了吗?” “嗯,”蒋云书道,“我不会骗你。” 白糖小声商量着:“那、那我不去了好不好?” 蒋云书说:“好。” “你会不会觉得我”白糖垂着脑袋,不敢看alpha的眼睛,忐忑不安地说,“觉得我不求上进,容易退缩” 蒋云书皱了皱眉,“不会。” 白糖一下又一下抠着黑糖爪子上的毛,头快埋进膝盖了,他突然发现,他现在最害怕的不是蒋云苏了,而是蒋云书觉得他不好这个事实,“你会对我失望吗?要不、要不我还是去吧?其实我有在很努力地想变好,我没有不” 头顶上忽然传来令人安定的重量,他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仰起脸,对上了在他面前单膝蹲下的alpha的眼睛。 蒋云书按了按他的头顶,“我刚刚没有和你打招呼就把手放到了你的头上,你有被吓一跳吗?” 白糖怔怔地说:“没有、有一点吧,心大力地跳了一下,但我知道那是你,所以” “所以,”细软的发丝在指缝间溜过,蒋云书肯定地说,“我们不是不去脱敏了,而是这一个阶段的脱敏完成了,你做得很好。” 第54章 “家里有人等。” 白糖作为一个准高三生,放假要比其他年级晚一个月,每到课间休息的那十分钟,他埋进手臂里倒头就睡,一秒钟都不用就睡沉了,好像就一眨眼的事情,上课铃响吓得他身体一抽,他直起身,打了个哈欠,拿起课本站到后面去听课。 和他一起站着的一个学生问:“白糖,你最近通宵学习吗?你这黑眼圈都挂到鼻子上了。” 白糖本来就白,因此有黑眼圈时非常明显,乌青乌青的,看着精神就不好。 “不是,”白糖又打了个哈欠,嘴巴张成一个椭圆形,“我就是、单纯没睡好。” 那天的训练内容是真的把他吓到了,影响他至今。 每天晚上关上灯的那一刻到眼睛适应黑暗的过程大概需要5分钟,而在这五分钟内,他的大脑就开始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越怕什么就想到什么,停都停不下来。 他一动不敢动,眼睛也不敢闭上,随着时间流逝,外边的月光照进来,周围的一切变得扭曲,拼接成他最害怕的东西。 衣柜那边的角落好似有个人影。 有个人站在那,白糖死死地盯着,是蒋云苏。 全身都被寒意笼罩着,手脚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