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岫云的表情有点奇怪,她停滞了半晌,才道:“月儿,你只觉得我的动作有些奇怪吗,没有其他方面的看法吗?”她看向蓝月儿的眼神之中带着隐晦的期许,让蓝月儿一点都不敢大意,仔细斟酌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是说奇怪,就是觉得……嗯,你的举止有些反常。”蓝月儿琢磨了一下说道。 花岫云叹了一口气,坐的笔直的腰板松了劲,她带着些慵懒地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手也不再规规整整地叠在腹部放好,而是轻松垂着。一瞬间,蓝月儿熟悉的那个花岫云又重新回来了。 蓝月儿松了口气,“这才对了嘛!刚才我就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原来是这里出的问题。”她有些好笑的看着花岫云,“都来我这里好多次了,就说你今天看起来格外拘谨。” “我这根本就不叫拘谨,”花岫云不服气地争辩,“明明是比以往更加优雅了一些,难道不是吗?” 蓝月儿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优雅”这两个字从已经她十分熟悉的花岫云嘴里面说出来,总是不对劲。如果是和花岫云不熟悉的人,或许会有这样的错觉,毕竟花岫云真的是一位大家闺秀。但真正了解过一段时间过后,这种印象就会被彻底打破。 花岫云这人的本性,就和这两个字沾不了边。 她的性格和蓝月儿还是比较像的。大场面上装模作样时能够镇得住场子,可是私底下,绝对懒得再维持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要是花岫云真的有表面上那么温良,当年就不会不听父亲的话,执意做话剧方面的事了。 花岫云被蓝月儿笑得快要没脾气了。她理了理头发,兀自叹息,“看来我真的是没有装淑女的本事。算了算了,就这样吧,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好。” 蓝月儿笑完了之后,忍不住问花岫云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两天不见,突然就想做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了? 花岫云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说了实话。原来是上次听完蓝月儿的话,花岫云决定重拾年轻时候的爱好,继续她喜爱的话本。有好几年的时间,花岫云几乎没有怎么碰过话本,可是重新拿起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对于此的热爱丝毫未减。 研究新剧本的花岫云犹如久旱逢甘霖,一发不可收。她对故事中的主人公着了迷,最近两天忍不住言行举止开始模仿。 对于本来就组织排练过许多场话剧的花岫云来说,这种情不自禁的模仿早就习以为常。郑榭都还没发觉出什么来,蓝月儿却一眼就看透了。 蓝月儿这下是真的笑得停下来了。 “看来这事说到底还是我的责任,哈哈哈。”蓝月儿笑得开怀,半晌才终于想起了正事,“哦,你说要看看那上面写了什么。” 蓝月儿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让花岫云的心不由得一颤。“当然是要给你看的,不过在看之前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你先在这儿喝点水,我去取。” 蓝月儿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匣子,存放的地方只有她和凤九幽知道。匣子是个贡品,连同钥匙全都做的很精美。那十分重要的布片,就被放在那个匣子里面。 杜姑娘留下的这个东西,使得老王爷对于杜家父母穷追不舍,其重要性可见一斑。花岫云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听到蓝月儿这么说,心里却有点没底了。 蓝月儿很快就把东西取来,却不是布片,只是手抄了字上去的一张纸。 蓝月儿解释道:“那张布片总共只有巴掌大,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都快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本来写的时候字就有些模糊,被缝在里面揉搓了一通,现在必须好好保存,要不然过段时间就真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一份,还是她昨天晚上挑灯抄写下来的。边抄边看,越看越是心惊。 花岫云不太在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形式,只关心里面的内容。 她接过,忍不住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一遍过后,花岫云微微颤抖着手,又从头到尾重新读了一遍。把这张纸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她染成朱红色的指甲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本来低着头正在沉思的蓝月儿听见了响动,马上抬起了头,就看到了面色苍白的花岫云。 “你没事吧?”蓝月儿皱起眉头,把细瓷茶杯往花岫云手边挪了挪。 “没事,我没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