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值还是不值。 从北溪转回临江后,齐悦把所有心思和精力都花在了学习上。 没有交朋友,不参加社交活动,连上学都不会把手机带到学校里。 一切都回到了她去北溪之前的原点——日复一日的平淡枯燥,乏味无趣。 彼时整理着那些花费了她整个青春时光的纸张试卷,她忽然有点恍惚,关于北溪的那段记忆,真的曾经发生过吗,亦或是,那只是她的幻想? 与此同时,荷包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这久违的隐秘的震动仿佛震动了齐悦的心脏。 一股几不可察的麻痹感从胸腔蔓延到指尖。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或许是她心里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万一。 她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桌角那只恐龙崽崽的灯牌炯炯地注视着她的胆怯和犹豫。 深呼吸,点亮屏幕。 短信箱里未知号码的发件人,内容只有三个字: 你在哪 这稀松平常的三个字,没有任何特殊的符号和语气,齐悦心下那一点点期望登时落了空。 也是。 江烬怎么会再联系她呢。 是她在回来前删掉了他的号码,微信黑名单里,他已经安静地躺了半年。 就算他曾经对她有过好感,以他骄傲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原谅她这种单方面断联的举动吧。 更何况他亲口说过,他不喜欢她。 时间过去了六年,再回想起当初那被她当做发错人了的三个字,齐悦恍惚可以看到一个走投无路的茫然少年,黑夜里,他身上的光芒黯淡到即将消失不见。 假如那时候手机回信的荧光可以照亮他的话,也许他不会变得像后来一样晦暗。 沉闷的痛感开始变得更加密集,尖锐。 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同时啃噬她的心脏。 齐悦看着眼前这个沉郁颓唐的男人,实在是无法做出任何勉强他的事情。 她蓦地起身,“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不敢去看江烬的表情,绕过桌角离开。 经过他的时候,江烬叫住她。 “就这样走了?” 齐悦脚步一顿。 江烬放下咖啡杯,双手合十,懒散地搭在腹部。他没有回头看向齐悦,只是嘲弄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 “懦弱的人,只会用逃避解决问题。” 他意有所指,齐悦听出来了。 可她生不起气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