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临,我只想睡觉。我想自己不能老是想睡觉,毕竟我不是真的熊。我最难过的就是每当我真的想睡觉时,思绪就会绕来绕去,提醒自己还在思考。我每天都必须在睡前经歷这些。像是跑操场过程的思考,一圈又一圈得不能休息,只是一直得跑。其实这些思考说穿了,只是一些破碎的印象,它们根本无法代表任何东西。我必须有更具体的行动,我提醒着自己。我决定去找小菁问清楚一些事,我想知道可是我不想问的事。我考虑了30分鐘后(或许其实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在拖延?),拨了一通电话给小菁。这次一次就接通了。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所以我要掛掉电话吗?」 「还能开玩笑,表示心情很好嘛。」 「不好也不能怎样阿。」 「……中午你跟我打招呼的事我很抱歉。」 「没什么。」 「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你要说的话,我当然会听。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有内疚的感觉。」 「嗯。不过就我自己的感觉而言,我觉得对你抱歉。其实我遇到大狗了,我与他谈了一些事。然后,那些事让我的心情有点混乱。」我想了一下,头脑浮出一个一个问题,但好像没有一个重要。为什么连问什么对我都如此困难呢? 「……你在哪里遇到他?」 「基隆。」 「他还好吗?」 「不能说好。他目前正在等待兵役。大概不会再回去大学了。」 「是吗?」我看着窗外的云的移动。当兵好像是属于月球上的事,我搞不太懂,虽然我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服兵役,不过感觉还是遥远又模糊。 「他跟我道歉。为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对他来说,大概不太容易。」 「嗯,他边哭边道歉。鼻涕都流到嘴角了。」 「真惨。」 「真的很惨。我后来也哭了。」 「你这么说,我也想哭了。」小菁在电话的另一头轻轻笑出了声。 「如果我不认识你的话,或许又会被你气哭喔。你讲话不知道是粗神经还是真的坏心眼。」 「我只是缺乏同理心罢了。」 「我觉得不会,你只是个住在地球的金星人。」金星?那里的大气层成分几乎都是二氧化碳,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类存在吧? 「所以你们说了什么?」 「小时候的事。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是真的讲起来还是会难过。」 「我会听你说的。」 「这有点长喔。」 「我不是说过吗?我有的是时间。」我又看了看窗外,现在美丽的半轮上弦月正在黑暗中发着温和的光。每当这种时候,我总觉得时间无穷无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