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椰子的香气夹杂在烘焙食品特有的焦香中扑面而来,入口是脆脆的,白砂糖融化在口中,带来甜蜜的滋味,嚼起来的时候,还有沙沙的口感。 太好吃了,原来一枝花饼干就是这样的味道。 一点儿也没有让她失望。 岑思颜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不一会儿,一包饼干就快要见底了。 这时,她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抬头一看,对面的石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年轻男人。 说男人也许不太准确,应该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长得还挺好看。 这是一种符合各个年代老中青三代审美的好看,这是一张不管是放在现在这个讲究男子汉英伟之气的年代,还是后世小鲜肉花美男当道的年代,都能吃香的脸。 他眼睛盯着岑思颜,笑容里还带着可爱的少年气,但很明显,他就是在笑她。 是笑她刚刚狼吞虎咽吃得太狼狈了吗? 岑思颜有一种在帅哥面前丢脸的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吃饼干吗?” 话一出口,她又有点后悔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些。 眼前的这个少年,很明显家境并不好。 他身上的衣服显而易见地不合身,而且洗得很旧了,让人禁不住担心稍微一用力就能扯破的样子,身上背着的那个挎包,更是补丁叠着补丁,饱经人间沧桑的模样。 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在某些方面会比较敏感。 不过,这少年看起来可完全没有被伤害到的样子,反而还挺开心,又笑了一声:“好吃吗?” 声音清朗,介于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间的魅力。 岑思颜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手里还剩下几块饼干的包装袋,递了过去:“你要吃吗?” “好啊!”他居然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接了,然后吃了起来,“嗯,确实不错。” 岑思颜嘴角微微抽搐,见过厚脸皮的,这么厚脸皮的还是第一次见。 “那什么,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少年又是展颜一笑:“再见。” 岑思颜总觉得这张脸看起来有点眼熟,难道是像上辈子电视上的某个小鲜肉? 又或者是她上辈子在这附近见过这个人? 就算真的见过,对她来说,也是过去了十几年的事情了,记不清楚也纯属正常,既然没有在她的记忆里留下姓名,那就是个不重要的人物。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岑思颜甩甩头,把这次算不上有多愉快的邂逅抛在脑后,往省委宿舍大院的方向走去。 上午十一点多,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上了,热辣辣的,烤得人头脸发烫,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大院里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闲逛,整个大院安安静静的,除了蝉鸣,就只有清洁工杜阿姨用竹枝扎的大扫帚扫地时的刷刷声。 杜阿姨是个挺好的人,见人总是谦恭地笑,只要有人路过,她一定会停下手里的扫帚,等别人走过去了,才继续工作。 岑思颜觉得她有点像自己的养母,不是长得像,而是那种中国传统劳动妇女任劳任怨的美德,哪怕被生活压弯了腰,也咬着牙坚韧不屈地生活下去的精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辈子每次在大院里见到杜阿姨的时候,岑思颜总是会礼貌地跟她打招呼,每次她都受宠若惊,更客气地回应她。 时间长了,渐渐两人也能聊上几句,在这个冷漠而孤单的大院,这算是岑思颜不多的一点慰藉了。 听别人说,这杜阿姨也算是命运多舛了,她男人本来是大院的锅炉工,在她怀着孕的时候就不幸得了癌症去世了,不久之后生下个遗腹子。 大院的领导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地生活艰难,便给她安排了个清洁工的工作,每天负责打扫这大院的卫生。 之后也不是没想过要改嫁,可是每次都那么不幸,准备嫁的男人不是出事就是重病,总也成不了。 这杜兰月也得了个克夫的名头。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