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瞬间阴沉。 张一凡正在准备吊瓶,他瞟了一眼湛璟塬,一脸严肃的说道,“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受苦吧?有些人啊,比你还要苦,但也还要忍。” 他说的是夏清欢。 湛璟塬懂,但他没有揭穿。 “你都知道?” 他又问了一句。 这三年来,除了张一凡每个月来看望他一次,湛璟塬的世界里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 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重新获得自由,曾经的荣华富贵都没了也就算了,他最敬爱的祖母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他的女人,他的孩子,过得并不幸福。 “是啊。” 张一凡抓起夏清欢的手正准备输液,湛璟塬一巴掌就给他打掉了,“喂,病不避医的。” 但湛璟塬仍旧只是露出一个冷冽的眼神,张一凡摇了摇头,也不再坚持。 湛璟塬愿意握着夏清欢的手就握着吧,他是医生,负责打针就好。 “她和肖炜对外公布了婚讯,但是并没有结婚,我查过,证没领。不过能够让夏清欢死心塌地的不离开,肯定是害怕肖炜伤害轩轩。她啊,是明知道自己被当做了棋子,还是要一意孤行。别人不懂,湛璟塬,你不会不懂吧?” 张一凡将枕头插入夏清欢手背上的血管里。 湛璟塬的手微微一抖,针头便偏了一丢丢,血珠子迅速冒出来,张一凡以最快的速度将针头扒了出来。 “让我来吧,你这样只会让她更疼。” 呵,是啊。 湛璟塬突然大彻大悟。 他松了手,往床边站了一些,张一凡迅速的将针头插入夏清欢的血管里。 “你也看到她的手了,她啊,表面上是肖太太,实际上就是肖炜家的女佣。好在轩轩争气,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这一点倒是给肖炜长了不少面子,他做事够绝,对待轩轩这件事儿上也还算是尽心了,我想,这或许也是夏清欢没有离开的原因吧?” 张一凡一股脑说了很多话。 湛璟塬一个字都没有接。 这三年,他从未过问关于她的任何事情。至少在前半年,他心里是充满了恨的,在他最关键的时候,她竟然落井下石。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竟然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他。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此刻,他心里酸涩不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问。 张一凡轻笑了一声,“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能为她做什么?再说了,她也不会领你的情。璟塬,听我一句劝,她和你没有缘分,你就忘了吧。” 这是来自好友的规劝,湛璟塬该听的。 他知道这是好话,凭他现在的处境,他根本负担不起一段感情,更何况是一个家庭。 靠近她,只能害了她。 清楚到这一点时,他的眸色便冷了下来,“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身后的床榻上,夏清欢又像是陷入到了梦境中一样,“湛璟塬……” 她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 他的背影顿了顿,可仍旧义无反顾的迈开瘸腿朝外走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