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斐把茶几上剩下的半杯清水捡起来一饮而尽, 再次深呼吸几口后,又捡起手机劈劈啪啪地在群里回复。 非文:【是我鲁莽了。】 非文:【我收回拽逼对我不一般的这种话。】 非文:【以后谁都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儿。】 非文:【也不许提起拽逼这个人。】 秦霞和周唯一同问为什么? 庄斐嘴皮动了动又抿紧, 简直是难以启齿。 概括地说, 就是她自做多情了! 自做多情的以为陈瑜清对自己有意思,最后就只收到个庄斐真不行的反馈。 这乌龙弄的,可太丢人了。 庄斐脖子一梗:【反正谁都不许提。】 非文:【谁提我跟谁急。】 陈瑜清也不明白,暧昧不应该是一来一回, 两边推拉的吗?怎么等他答完题,庄斐就不见了? 难道, 她不是在跟他暧昧? 她就是纯粹地在做调查问卷? 有人会这么无聊吗? 专门请人做这种调查? 那他……是不是答错了? 就算前面答错了, 后面也没有答错啊!她那么有耐心, 顾全大局的一人, 总不能没看到最后吧? 隔日, 陈瑜清一到公司就被宦晖叫去了办公室。 宦晖昨晚打陈瑜清电话没人接,打庄斐的电话直接是被拉黑。他焦虑不安了一整夜,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便顶着双黑眼圈直接到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等陈瑜清来上班了。 “他一来,立刻叫他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宦晖对前台交待说。 前台一直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 才看到陈瑜清不慌不忙地来上班。她向他转达:“陈总,宦总叫您过去他办公室一趟。” 陈瑜清点头。 等宦晖见到陈瑜清,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昨天晚上跟庄斐去哪里了,你们干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陈瑜清不急着回答,背靠着黑色真皮沙发坐了下去,手部慵懒地搭着沙发沿边,他侧了侧脑袋,哼笑一声:“你是以哪种身份在问这个问题?” 宦晖被问住。 以庄斐前男友的身份吗? 按照陈瑜清的脾气秉性,很有可能会回他一句,那怎么不问你前女友去? 以陈瑜清好兄弟的身份吗? 按照陈瑜清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又会回一句,你这么关心我,怎么昨晚不跟着我一起去? 于是,宦晖选择了第三种身份。 他老板。 “哦”,陈瑜垂眼,拇指慢条斯理地碾过虎口的位置,他神情懒散,“老板还管着员工下班后的私生活么?” “不是管,这是关心。”宦晖纠正。 “我听说庄斐搞了个新公司。”一想到此事,宦晖不无担心:“这女人城府深得很,死活反对我扩大产品线,说什么做多不如做精,结果,自己一单干,就去搞个全屋定制服务。她这不是故意打我脸吗?” 陈瑜清闲闲散散地看着他办公室的金鱼。 水面上浮着一条死鱼,氧气管却不断地输送着,往上层区域冒起自由的泡泡。 “她是不是想挖你?” 对宦晖来说这公司走了谁都行,唯独陈瑜清不行。他自己在技术上是个半吊子,但陈瑜清不一样,他精通软硬件设计,精通机械结构,就连材料学都颇有研究。只要陈瑜清稳住了,公司也就稳住了。 说得难听点,就算公司倒闭了,他也可以领着陈瑜清两个人东山再起。 陈瑜屈起腿,偏过脑袋的模样有些玩世不恭。 “宦总认为呢?” “你别一口一个宦总的,我不习惯。”宦晖听他这么称呼自己,头皮都发麻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