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干爹,这些日子不必送消息出来,好好服侍皇阿翁便是。”长眉入鬓,不怒自威,班哥慢声继续道,“另让他好好想一想,为何今日太上皇见三公主如见故人,知情不报,本殿最忌讳这样的人。” 太上皇赐婚宝鸾的旨意已经过完明路,只要选好前去宣旨的人,代天子往崔府走一趟,此事就算板上钉钉。 听说今日便有人来宣旨,宝鸾早早地准备起来,戴步摇,插花钗,一个盛装丽人就此婀娜现身,风鬓雾鬓,容光焕发。 雅室静候,脸上笑容恰到好处,结果抬目一见来人,大吃一惊,淑女端庄之姿立时飞到天边。 “怎么是你?”她宛如惊弓之鸟,张皇失措。 “我主动请缨,前来宣旨。”班哥把玩手中装着圣旨的铜筒,长身玉立,姿态闲雅,目光寸寸掠过宝鸾。 气色真好啊,没有半点伤心失意的影子。 不像他,夜里想她想得做噩梦。梦见她远远飞走,每晚惊出一身汗。 宝鸾忐忑不安,被他看得心肝儿直颤,姑姑不在,表哥也不在,屋门已关,人都被赶到外面去了,拔腿想跑,为时已晚。 “这这这是在崔府,你不能仗势行凶。”她凶巴巴警告,可惜一出口就结巴,威力全失。 宝鸾倒在班哥怀中,毫无抵抗之力,轻而易举被他攥住手腕,高举过头,按在门板上。 “小善,你在怕什么?”他轻轻笑。 宝鸾咽了咽涎沫,心跳如雷,越发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好奇怪,好像坏掉了一样。 “谁怕了?”服软是不可能的,话狠气虚,她目光往四周飘,看哪里都行就是不看他。 班哥压下去,不让她乱动,鼻尖蹭着她的,薄唇缓缓轻移,贴着她说话:“你过河拆桥,当然得怕。” 宝鸾心虚,干巴巴说:“没有,我没有,你含血喷人。” 班哥搂一把细腰,笑容冷嘶嘶:“你不但过河拆桥,还死不认账。” “你胡说。”宝鸾颈后好似压了千斤重,慢慢低下去,怎么也抬不起来:“那……那你想怎样?” 理亏在前,底气全无,愧疚之态一目了然。 停下挣扎,乖顺如羊羔,嗷嗷待宰。 班哥内心宽慰一二,总算她良心未泯,不至于让人太心碎。 收帐不能拖,当机立断,一手捧过她后脑勺,强势地攫取她口中蜜津。 一边深深亲吻,一边问:“嫁人嫁谁?” “嫁……嫁……”她脸红红的,手脚发软,晕乎乎地答:“嫁表哥。” 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的呀。她那天在太上皇面前信誓旦旦,说肯定不嫁班哥。当然得表哥了。 “再说一遍,嫁谁?”他怒到极致,反而淡定,笑两声,用她最喜欢的眼神勾她。 宝鸾呜呜两声,挂在他身上,仍是坚持:“我嫁表哥。” “表哥就这么好?”班哥声音阴郁,她吃痛一声。细腰掐在掌心,他放轻力道揉了揉,“那我呢,我算什么?” 宝鸾被他逼得要哭出来:“……我不知道,你不要问了好不好?” 班哥勾唇噙笑,语调阴恻恻:“小善,记住了,以后都这样,说不出好听的就不要说,不知道这三个字就很好。” 宝鸾泪盈于睫,暗骂他就是个大变态,嘴巴痛,浑身都痛,使这么大劲,他就是故意的! 班哥慢条斯理抚拢她鬓角碎发,重新打理乌发间的步摇花钗,动作细致,好似永远用不完的耐心。 他说:“你实在想嫁表哥,那就嫁吧。” 宝鸾不敢置信,差点以为他精神错乱:“真的?” 他笑道:“你看,我说让你嫁,你还不高兴了。我若就此放手不管,只怕你更不高兴。” 宝鸾张嘴要辩,被捂住,他继续说:“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其实表哥也没那么讨你喜欢,你喜欢他,就像喜欢童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