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稻草一般,她生怕自己在过度的惊惧之下会露了怯,便小心翼翼地与傅云饮说道:“爷,东昉小哥在屋外……” “东昉小哥”这四字一出口,傅云饮阴沉的面色又浓厚了几分。 他愈发不解心内怒意的由来,只得落荒而逃般走出了西厢房。 屋外的东昉满头大汗,听见开门声后便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傅云饮便带着他去了廊下的一处空地,心内仍泛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乳母如何?” “一切都好,只是奴才瞧着,大娘很有些怏怏不乐。” 傅云饮再顾不得心里的怒意,只急忙追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昉立刻解释道:“那些暗卫日夜守着大娘,自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只是奴才冷眼瞧着,大娘一个人太落寞了些。” 这话却当真是戳中了傅云饮的心坎,他自然知道让乳母一人待在东葫芦巷里着实太孤独寂寥了些,即便自己好吃好穿的供着她,也解不了她心里的烦闷。 只是镇国公府内,于乳母来说着实是太危险了些。 东昉见傅云饮脸上满是担忧之意,便继续说道:“奴才与大娘说了会儿话,原来莹雪姑娘有个姐姐叫莹雨,这段时日一直陪着大娘说话,倒解了她不少烦闷,只是……” 傅云饮蹙眉:“只是什么?你几时学的这般吞吞吐吐?” “大娘说,那莹雨姑娘命苦,本是在刘府庄子上做活,却被歹人……”东昉剩下的话却未曾说出口。 傅云饮会意,隔了半晌才问道:“可知道是谁做的?” 东昉摇头,觑了眼傅云饮的脸色道:“大娘说,就在前两个月的时候,先是莹雪姑娘的娘被府里的二少爷打了一顿板子,听说是血肉模糊,好一段时日下了不床,又是莹雨遭了这等劫难,再是莹雪姑娘的爹摔断了腿,当真是可怜。” 傅云饮心下一顿,两个月前?不就是自己刚与刘婉晴定下婚事的时候? 他心内一时思绪万千,一个猜测忽而蹦上他的心头。 是了,莹雪一开始是与那小厮定下婚事的,自己还用那小厮的性命相迫,虽是鬼使神差之下的胡乱之语,却也试出了莹雪对那小厮的情意。 所以黄氏和刘婉晴便使了阴毒的手段磋磨遍了她的亲人,才逼着她来镇国公做了媵妾? 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子而死1,原是自己给莹雪的父母亲人带来了这样惨事。 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怜惜之意重又漫上了傅云饮的心头,他此刻也无暇再顾及莹雪的心里是否还挂念着那个小厮。 他便与东昉说道:“大娘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去珍宝阁里买些新奇的玩意儿给大娘送去便是。” 东昉点头应是,方才歇息了一会儿,便又往端方院外跑去。 傅云饮理了理自己的心绪,盯着不远处的西厢房,竟生出了些近乡情怯之感。 扪心自问,若是他与莹雪换一换身份,自己的父母亲人因她受了这等悲惨的遭遇,自己会作何想法? 傅云饮不敢再细想下去,他立刻往西厢房内走了进去。 一抬眼便瞧见了靠在床榻上暗自落泪的莹雪,只见她瑟缩着身子,点漆般灵透的杏眸潋滟着泪花,心内悲凉,却不敢哭出声来。 傅云饮心下愈发愧疚,只悄然走近莹雪身旁,轻声说道:“你想你姐姐了吗?” 莹雪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傅云饮的逼近,她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随即便手忙脚乱地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珠,勉强挤出个笑容道:“世子爷,您与东昉小哥说完话了?” 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让傅云饮心内愈发不好受,他上前环抱住了莹雪,再次问道:“我替你亲人脱籍,可好?” 第30章 奶娘(评论有红包) “世子爷,是不是…… 话毕, 莹雪便茫然无措地抬起头,灵透的杏眸中满是错愕之意。 那一瞬间,她不知该如何纾解这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的喜悦之意, 只能一动不动地倚靠在傅云饮身上,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