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眉眼只不过有三四分相像晴小姐罢了,最像的还是在夫家与晴小姐同病相怜的处境罢了。 老太太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亦或许是当真在大奶奶的身上瞧到了晴小姐的影子。 总之,隐居多年的老太太似是有要出手理一理镇国公府的家事的念头。 * 外书房里里外外伺候的小厮都瞧出了傅云饮心情不佳,他虽未出言呵斥下人,可却绷着脸一句话都不肯说。 东昉已上前问了三次要不要传膳,傅云饮却只是盯着案几上的字帖出神。 东昉瞧了眼那歪歪扭扭的字帖,突然福至心灵地响起了西厢房内的莹雪。 是了,昨日世子爷宿在了大奶奶的房里,莹雪姑娘兴许是赌了气,是以世子爷才这般心情不佳。 东昉悄悄退出了外书房,在回廊上差了个小丫鬟去寻莹雪。 没过多久,小丫鬟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脆生生地答道:“莹雪姑娘不在。” 东昉拍了拍自己的脑海,抓了把果子递给那小丫鬟后,才懊恼地说道:“忘了今日是她家人入府的日子。” 那小丫鬟欢天喜地的去了,独留下东昉一人在回廊处急的团团转。 莹雪姑娘不在,谁能去世子爷跟前灭灭火呢?思来想去,东昉也想不出个合适的人选。 恰在这时,山嬷嬷从垂花门外走进了回廊,遥遥地便瞧见了东昉的影子,她道:“世子爷在何处?” 东昉忙与她带路。 * 傅云饮还来不及用午膳,便被山嬷嬷叫到了沈氏的院子里。 傅云饮想起今日是奶娘和莹雪家人入府的日子,母亲必是有些吩咐要与自己说。 他也做好了与沈氏周旋的准备,便让茼蒿与他沏了一杯浓浓的茶,只备着一会儿口渴了喝。 谁知沈氏却只将一张红帖递给了傅云饮,道:“你弟弟和那个黄瑛鹂的婚事定在年底,你瞧瞧宾客名单,可还有要加的?” 傅云饮一愣,接过了那红帖后,仔细瞧了一通后方说道:“母亲当真要与那黄氏女结亲?” 沈氏脸色极为难看,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张紫颤木太师椅上,已是她连夜吃了好几颗保心丸的缘故。 “那黄氏女有了身孕,你那岳母偷偷来与我商量了一番,咱们两家的意思都是先将孩子打了,到底面子上难看,将来成了婚要多少孩子不行?”沈氏冷笑着说道。 傅云饮点头称是,婚前便有了喜,于那黄小姐的名声不好。 “可你弟弟是个主意大的,也不知被那黄氏女下了什么迷魂汤,昨夜竟哭着来了我的院子里,只说让我放他的嫡子一条生路。”沈氏说到如此,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神情激动,险些要从紫檀木椅上立起身来。 傅云饮剑眉微蹙,一时也觉得傅云萧的做法太有失偏颇,如此伤沈氏的心着实不太应该。 “母亲勿恼,我去与二弟说一说便是。”傅云饮道。 沈氏却摆摆手,怒气汹汹地说道:“不必说了,你那二弟如今是被鬼迷了心窍,眼里心里只有那个黄氏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索性我也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你们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母亲?” 沈氏这话说的刁钻,傅云饮听了后也顾不得为自己申辩,只“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脸上却是一派坚定之色:“母亲这话当真是折煞儿子了。”其余的软话却不肯再说。 沈氏也懒怠再与傅云饮动这些唇舌工夫,只将手边的信扔在了傅云饮脚边,道:“你父亲正在回京路上,昨夜里刚到的家书。” 傅云饮便捡起那封信笺,拆开来瞧了一番。 读到末尾之处,傅云饮已是沉下了脸色,整个人上下都笼着一番阴霾之色。 “父亲说,他虽已迫不得已站在了大皇子这一边,却不想我为了殿下如此舍身卖命,若将来有什么变数,镇国公府举家皆灭,是以我不必为了韬光养晦装什么纨绔,也不许自毁前程,更不许将一个通房丫鬟抬成姨娘。” 沈氏面色淡淡,仿佛根本没瞧见傅云饮脸上的沉郁之色:“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