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香与含香便一齐退了出去。 刘婉晴只端坐在临窗大炕上,望着窗外云卷云舒的别致景色,心中愈发苦闷。 那样清雅出尘的墨书,为何就非要是奴才秧子的出身呢?便是良民也罢了,偏偏是与自己最无可能的贱籍之人。 镇国公府家的嫡出千金是断无可能嫁给一个小厮的,思及此,傅云婕的眼底不禁氤氲起了泪雾。 恰在这时,刘婉晴身旁的冬至与候在外头的含香话起了家常,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大奶奶新收用的小厮。 只说那人是刘家的世仆,名为墨书。 含香心内惊讶,送走了冬至后,便进内室与傅云婕说起了此事。 傅云婕方还在对着窗外黯然落泪,骤一听闻此事,胸腔内的大半郁气便一扫而空,只欣喜万分的与含香说道:“可是真的?” “是大奶奶房里的冬至与我说的,断不会有假。”含香如此说道。 傅云婕立时便想去端方院内瞧一瞧墨书,谁知却被含香拦了下来,只听她说道:“小姐可是想让那小厮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如同冰冷的凉水一般,将傅云婕炙热的心浇了个底朝天。 * 自墨书来了端方院后,莹雪便有意与他拉开距离,等闲绝不出西厢房的门。 风平浪静了几日后,休养伤势的傅云饮也堪堪下了榻,如今能由人搀扶着在地上略走几步。 这日午时,莹雪正在西厢房内为傅云饮缝制香囊,屋内却冷不丁被人推了开来。 莹雪放下针线,一脸疑惑地朝着屋门的方向望去,恰与墨书泛着泪意的眸子相撞。 她如今已是傅云饮的女人,断不能贸然与外男小厮接触,而墨书这般的行径直让莹雪吓得心口直跳。 可她瞧着墨书脸色煞白,整个人半倚靠在门框上,颇有些手脚酸软的困窘之态。 莹雪心里也犯了难,又是怕被人瞧见了误会自己和墨书的关系,以至于给自己和墨书招致灾祸,又怕墨书的身子当真孱弱不济。 她便轻声与墨书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墨书挣扎了半晌,想挪开倚靠在门框上的身躯,可双手双腿皆酸软无力,连挣扎着说话的力气都无。 眼看着墨书就要软倒在地上。 莹雪再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便迎上去扶起了墨书,出口的话语内也满是关怀之意:“墨书,你怎么了?” 墨书眼神迷离,眸中蓄着的泪雾顷刻滚落了下来,只见他无声地对着莹雪比了个嘴型,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莹雪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墨书的额头,一股滚烫的热意令她惊讶不已,她便将墨书搀扶进了西厢房内,将他放在软塌上后,又悄然地将敞开的屋内关了上去。 她只想着,墨书从前几次三番地救下过自己,如今自己虽已与他绝了前尘,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什么危险。 莹雪也不是没想过去求助旁的小厮丫鬟,可一是这端方院内皆是刘婉晴的眼线,稍有不慎自己与墨书的流言便会传到傅云饮耳中,那可不是个度量宽大的男人。 二是自己与墨书喂些水喝,再让他休憩片刻,等他回转些神魂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他离开便是了。 莹雪瞧着墨书煞白的面容,心内又是一阵嗟叹,当真是造化弄人,若不是黄氏与刘婉晴的苦苦相逼,自己早已成了眼前之人的妻子。 莹雪心绪紊乱,却也没忘了给墨书递上一杯茶碗。 喝下些水后,墨书方觉得自己体内的燥热之意消退了大半,他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莹雪姣美素白的面容。 墨书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竟在莹雪的西厢房里,且他方才因为过于燥热的缘故,已扯松了自己的衣襟。 他知晓必是方才刘婉晴赏自己&的那杯茶出了问题,又引着他往西厢房走来,若他再待下去,只怕会给莹雪带来更大的麻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