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收获颇丰,瞧着那傅云饮对那女子在意的样子,便知那一家人大有可有之处。” 那年迈老人也附和道:“全凭殿下处置。” * 直至到了京城的边界内,傅云饮仍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怕这二皇子当真是在贼喊捉贼,还要将这等脏水泼到大皇子身上。 傅云饮虽急着与大皇子李雍禀告此事,却还是不忘先将莹雪妥善安置好。 莹雪如今怀有身孕,若是让她住在镇国公府里,只怕多有不便。 傅云饮便将她安置在西葫芦巷的一处私宅内。 又过了几日的工夫,傅云饮才带着些奇珍异玩去了西葫芦巷的私宅里。 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莹雪的脸色已瞧着红润了许多,虽则脸色依旧瞧不见一丝笑影,好歹未像在船上那般破碎孱弱。 傅云饮买了好些丫鬟婆子伺候莹雪,因她已怀了七个月的身孕,又因忧思过度而胃口不佳,便去酒红楼聘请了几位专做江南菜的大厨。 他便是白日里再忙,每日也会抽空来西葫芦巷瞧一眼莹雪,因怕莹雪不虞,他便只敢隔着窗影瞧一瞧,并不敢造次。 丫鬟婆子每每来报,皆说莹雪食不下咽,每日只如同傀儡般望着一处地方出神落泪,且她愈发消瘦,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伤了肚子里的胎儿。 傅云饮听了疼惜不已,便只得亲自进了正屋,见了莹雪的真容。 莹雪见了他,瘦的脱相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爷,您终于来了。”声音清丽软糯如初,温柔似水的语调是傅云饮在梦里才敢肖想的缱绻画面。 傅云饮霎时便窘迫的如黄毛小子般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内的慌乱,便听得莹雪继续说道。 “匪乱是人灾还是天祸?” 傅云饮在心内嗟叹了一声,他便知莹雪是绝不可能忘了匪乱一事的,只是这般放不下,伤的却是她的身子。 和自己的心罢了。 思索了良久后,傅云饮才出声说道:“人祸。” 莹雪粲然一笑,好似早已猜测到了这般答案一般,泪水浸润了她的眼眶,却因凝塞的恨意而久久不落。 “圣上如何裁决?” 傅云饮生怕瘦弱的仿佛一根枯草般的莹雪会受不住这等打击枯萎凋零,便迟迟不敢回答。 莹雪却轻笑一声,说道:“世子爷,您说便是了,如今还有什么消息是我听不得的?” 傅云饮这才艰难地开口道:“圣上体恤经了匪乱的江南百姓,一人赏赐下五十两银子,并免了三年徭役。” 五条人命,便值二百五十两银子。 莹雪目光灼灼地望向傅云饮,说道:“人祸,又是何意?” 傅云饮只好把这些日子查探出来的消息尽数告诉了莹雪。 “那两个土匪头子都硬气的很,一口咬定了他们无人指使,只不过不想活了罢了,大皇子殿下身旁能人辈出,认出那一个土匪头子是鲜卑人,花了些工夫打听到了那土匪头子的生平。”傅云饮说到这里,便又突然停了下来。 莹雪并未催促,只用一双蓄着泪光的杏眸望着他,里头盛着的哀切足以烫伤了傅云饮的心。 “那土匪头子的母亲,与二皇子的乳母有些渊源,后大皇子仔细查探才知,那土匪头子一家皆与二皇子一派有些关系在。” 莹雪道:“所以匪乱一事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说罢,她又讥笑着出声道:“七泽镇地属偏僻,也不算富庶,便是死了些百姓,也不过是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罢了。” 傅云饮不忍瞧见莹雪悲伤的面容,便只得移开了视线,说道:“是了,赔了一个七泽镇,换来自己的一世英名,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莹雪讥笑着讥笑着,泪水便从眼眶中落了下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