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銮殿外罚跪,断不会有空闲去指使江南匪乱。”傅云饮颇有些心虚地说道。 莹雪听了这话,便忍不住落下泪来,既是陛下出面为大皇子作了人证,那自己的亲人便犯下了欺君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爷,然后呢?”莹雪颤抖着语调问道。 傅云饮叹道:“他们犯下了欺君之罪,如今正关在天牢之内,陛下亲口提了句,秋后问斩。” 话音甫落,莹雪便受不了这等打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云饮连忙上前环抱住了她,又高声冲着外头喊道:“去请太医来。” 太医赶到后,便在傅云饮的连声催促下替莹雪诊治了一番,只见他捏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说道:“这位夫人是气急攻心,才一时晕了过去,不必用药,只是……” “只是什么?”傅云饮如今又愧又急,连世子爷的尊荣体统也不顾了,只拉着那太医的袖子问道。 那太医道:“夫人已怀了身孕,且胎像不稳,应当要好生将养着,若再受些刺激,只怕会伤了腹中的胎儿。” 傅云饮怔在了原地,心内又是喜悦又是惊骇,更有一股悔意萦绕其中。 他自是后悔不迭,险些伤了莹雪和他们的孩子,可大义为先,他不得不弃车保帅。 若是让莹雪知晓了是自己给大皇子递的信儿,才让大皇子做足了准备去请了陛下来为他作证,她会不会怨恨自己? 二皇子棋差一招,并未算到陛下会出面为大皇子做主,这般筹谋便落了空。 傅云饮送走了太医后,便坐在床沿边瞧着莹雪惨白的面容出起神来。 为了莹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总要想个办法保住莹雪家人的性命才是。 * 二皇子弄巧成拙,受了好一顿申斥。 他砸碎了外书房内所有的陈设摆件,余光瞥见挂在墙上的母妃画像,终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李郁那个蠢货就算了,凭什么连李雍都能得父皇的青眼?”李致泣着泪说道。 他自出生起便没体会过父子之间的温馨情谊,父皇每每瞧见自己,都如同瞧见了什么腌臜东西一般尽是嫌恶。 每每逢年过节之时,自己才能夹在别的皇子之间,遥遥地见上父皇一面。 他既这般不喜自己,何必要将自己生下来? 李致愈发思念自己的母妃,赤足踩在碎片之上都无所察觉。 “母妃,儿臣好思念你。”李致跪在了画面前,神情彷徨地说道。 待发泄完心中的苦涩与哀伤后,李致才对着母妃的画像笑着说道:“母妃,您放心,父皇越疼爱谁,我便越要谁死,我总要坐到那宝座上,将您奉为皇太后才是。” 几日的闭门不出,莹雨也察觉到了异常,总有几个眼神的仆妇守在自己院外,且殿下也不见人影。 她便追问叶嬷嬷道:“殿下可有来瞧过我?” 那叶嬷嬷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姨娘少生些事吧,外头可不太平着呢。” 莹雨见周围伺候的下人都变了脸色,心内愈发害怕,只得将手上的镯子褪给了那叶嬷嬷,道:“劳烦嬷嬷点拨我一句。” 那叶嬷嬷但笑不语,并未将镯子接下,只道:“殿下最喜爱的就是姨娘的知情知趣,如今殿下心情不佳,姨娘就该待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少给殿下惹事才好。” 莹雨心内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她何时给陛下惹过什么事了?可叶嬷嬷言辞冷酷,她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莹雨便只得坐在床沿边兀自落泪,期盼着二皇子能早日来瞧一瞧她。 * 莹雪醒来后,第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她身边的傅云饮,他也是疲累极了的模样,手上还拿着把团扇,似是在为自己扇风的模样。 昏迷前的记忆忽而涌上心头,莹雪立时便唤醒了傅云饮,祈求道:“爷,你有没有法子救救我的家人?” 傅云饮想起太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