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饮与王氏和方大说了会儿话后,便离开了天牢。 * 傅云饮回府以后,便与莹雪说了王氏等人的状况。 莹雪听了也是泣泪不止,想到家人受的这等磋磨,心中对二皇子的恨意愈发汹涌。 可想起姐姐还在二皇子的身边,莹雪心内又是一阵哀伤。 姐姐信赖极了二皇子,该如何才能让她知晓二皇子的真面目呢? 莹雪便只得寄希望于傅云饮,她道:“爷可知晓姐姐近来的消息?二皇子栽赃大皇子一事不成,可会迁怒到姐姐身上去?” 傅云饮只摇摇头:“端王府守备森严,我探听不了任何消息。” 莹雪这才作罢,只是一会儿顾念着王氏等人,一会儿又为姐姐的安危操心,身子便愈发消瘦,虽则喝了不少保胎药,可仍是有些见红。 傅云饮心急如焚,只得去寻了太医院院首章太医来,那章太医本就是妇科圣手,一瞧莹雪气若游丝的模样,便道:“孕妇这般劳神劳思,孩子应当是保不住了,为免伤了孕妇的身子,还是要尽早将孩子打下来才是。” 傅云饮听后怔在了原地,拉住那章太医的衣袖道:“当真无旁的法子了?” 那章太医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若拖得久了,只会让大人吃更多的苦楚罢了。” 莹雪听了也是泪流不止,她摩挲了一番自己的肚子,只得满怀愧意地与肚子里的孩子说道:“都是娘对不住你。” 傅云饮心痛难忍,又怕会真如章太医所说一般伤了母体,便只能忍痛让人熬了一碗落胎药来。 莹雪迟疑了片刻,便将那碗落胎药一饮而尽。 苦药入喉的滋味,让她想起了从前在刘府伺候时,表小姐贺云临死前的惨状。 隔了些时候,药效开始发作。 莹雪痛得满头大汗,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揉碎了一般,她痛得喘不上气来,身旁的傅云饮不停在一旁与她说话,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血肉落地的痛感又如何能因几句话而得以缓解?莹雪痛得在床榻上直打滚,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如即将要溺弊的鱼儿一般。 傅云饮越瞧越心疼,眼眶内蓄起些热切的泪意。 这都是自己的罪孽,自己在大皇子和莹雪家人之间选择了大皇子。 让莹雪家人受了入天牢的这等磋磨,也让莹雪为此日日悬心,终于还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都是他的报应罢了。 莹雪生生疼了大半个夜里,肚子里的痛感才渐渐消退,她如脱了力般倚靠在傅云饮的怀里,瞧着颐莲她们为自己收拾,只说道:“爷……我对不起……这个孩子。” 傅云饮忍着酸涩之意,将莹雪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这个孩子。” 莹雪脸色惨白,四肢皆使不上力来,只能躺在傅云饮的怀里沉沉睡去。 经了这事以后,珍宝阁上下皆是一片死气沉沉,颐莲与睡荷二人更是连丝笑影都无,整日只垂头丧脑的模样。 因着莹雪小月,无暇去照顾阿得,老太太便亲自来珍宝阁将阿得抱去了自己的佛庵堂。 傅云饮则因愧疚难当的缘故,便推辞了御前的差使,只专心在珍宝阁内陪伴莹雪。 宠爱程度更胜从前。 他定下了给莹雪抬平妻的日子,只消她休养好了身子,便要大摆筵席,将莹雪抬为平妻。 刘婉晴破天荒地应下了此事,一未哭二未闹,沈氏也无甚意见。 老太太如今将阿得视作掌上明珠一般,只恨不得摘星星送月亮于她,本就在念叨着阿得只是个庶出小姐,将来婚事上比不过那些嫡出小姐。 如今莹雪抬了平妻,阿得便也跟着水涨船高。 是以老太太便送了一套极为罕见的红玛瑙头面给莹雪,庆贺她抬平妻之喜。 镇国公府内皆是一阵喜气洋洋。 直到在抬平妻前一日,宴席上的名帖早已分发了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