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间,为了活命的冬至便又说道:“奴婢与莹雪曾有些交情在,还望世子爷看在莹雪的面子上,饶奴婢一条贱命吧。” 她哭的声嘶力竭,且大有停不下来的态势。 傅云饮心内疑惑,自己平素可不是个动辄就爱打骂丫鬟下人的残暴性子,更没有将人随意打死的先例在,这冬至为何如此害怕? 自己与刘婉晴之间的恩怨,如何会迁怒到她这个小丫鬟身上? 傅云饮越想越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之际,却听得回廊的侧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世子爷大半夜的来我的院子,是为了磋磨我的丫鬟吗?” 却是刘婉晴披着一件外衫,那张乏善可陈的脸蛋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别致动人。 且她如今走路间有些弱柳扶风的媚态在,身段也比从前婀娜惑人的多了。 傅云饮惊讶于刘婉晴的这般变化,便开口问道:“大半夜的,你如何不在房里?” 刘婉晴莞尔一笑,语气淡薄地说道:“我去庭院里赏赏月。” 既正主来了,傅云饮便也将冬至方才的异常表现抛之脑后,只上前与刘婉晴说道:“我只问你,那日去珍宝阁与莹雪说了什么?” 刘婉晴未曾遮掩,脸上也无任何惧怕之色:“自是说了她家人流放去了登州一事,还有爷去端阳侯府看望了三妹妹这事。” 她这幅坦坦荡荡的样子倒让傅云饮有些词穷。 前几日的事儿当真是奇怪的很儿。 莹雪如何会知晓自己与二皇子密探的话语,如何会知道自己在她家人和大皇子之间做了选择? 这些事,自己有意瞒着他,除了身边心腹之人,以及贺云洛和大皇子其余的幕僚,断不会有旁人知晓。 他查来查去,也只查到了刘婉晴突然造访珍宝阁一事。 可刘婉晴是个女眷,整日里又足不出户,如何会知晓那么多的消息? 自己的心腹也断断不会被她收买了去。 傅云饮愈发摸不着头脑,只斜着眼瞪着刘婉晴:“可是你告诉了她,大皇子和她家人一事?” 刘婉晴只疑惑不解地望向傅云饮,说道:“爷在说什么?我怎得听不明白?” 一番对峙之后,傅云饮便也失去了再与刘婉晴多说的兴致。 除了刘婉晴,并无旁人踏足过珍宝阁。 所以这事只能是她说的。 若当真是刘婉晴告诉的莹雪,那自己便要好好检查一番自己的“心腹”了。 他索性不再与刘婉晴废话,只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往后都不许再出端方院一步,你身边的下人规矩都学的不大好,我便替你换一批吧。” 说罢,便拂袖离去。 待傅云饮走远后,冬至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去搀扶住了刘婉晴,道:“大奶奶,世子爷怎会突然来我们端方院?” 刘婉晴方才虽装的一副无所畏惧的坦荡样子,可内里却已是强弩之末。 今夜,她为了寻求刺激,便与傅云萧相约在假山处私会,谁成想竟会撞上傅云饮。 幸而她从小路绕回了端方院,不然今夜还不知要怎么收场呢。 刘婉晴长吁了一口气,由冬至搀扶着进了正屋。 待喝下一碗热茶以后,她才说道:“他是为了自己心上的那块肉才来寻我撒气,不是为了旁的事。” 冬至心里也是一阵感叹,大奶奶胆子也太大了些,独守空闺的确是会倍感寂寞,可她也不该和二少爷有私。 若是有朝一日被发现了,这可怎么了得? 刘婉晴见冬至在自己身侧瑟瑟发抖,便笑道:“你怕什么?若有一日被发现了,被休弃的也该是我。” 冬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