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留影石,惊喜地发现并没有受到刚刚雷击的影响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迅速将其甩到空中,播放了刚刚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虫群,原本因为自家藏书楼被毁而敢怒不敢言的洛氏家卫再度目瞪口呆。 刚好此时,洛氏家主终于姗姗来迟,洛云河立刻不客气地开始了兴师问罪:“本座看得起你们洛家,才让夫人来你们洛家小住几日,贵府却纵容下人伤害我家夫人,这就是你们金陵洛氏的待客之道吗?” 苍白的脸色,冰冷的眼神,配上他此刻咬牙切齿的语气,在场的洛家人不约而同瑟瑟发抖。 洛氏家主慌忙拱手赔礼:“洛氏治家不严,多有得罪,望尊上和夫人海涵!” 不知道是被虫子吓的,还是真的太过生气,洛云河此刻的脸上依旧难看得不行,恐怖的威压之下,洛氏家主甚至连抬头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罪魁祸首本座带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洛家主你自己看着办吧!”洛云河也懒得与他虚无逶迤,一手搂住裘笙,一手抓起那位身为始作俑者的老婆婆,转身就走。 洛云河御空而行,一路气势汹汹,三人转瞬间便已回到了太上谷。大半夜的,又受了一番惊吓,他自然没什么心情夜审犯人,把那位老婆婆丢给侍女,吩咐了几句,就领着裘笙回了房。 二人一回到无尘殿,裘笙便一摸储物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糟糕,我忘了把这份笔记放回去……” 一直住在藏书楼内,她习惯了走来走去的时候随手把书扔进储物镯,充当临时的转运工具,事发突然,她竟然把那份笔记放在储物镯里带了出来。现在还回去,会不会被当成小偷? “不用还回去了。”没想到,听到她的话,洛云河的表情却平淡至极,“各大世家的藏书楼都有特殊的禁制,如果有人试图不经允许就拿走里面的书,必定会触发禁制。既然你能把书拿出来,要么这书原本就不属于金陵洛氏,要么这书自己允许你把它带走。这两种可能,你都没有必要再把书还回去。” 无论是裘家还是移山阁的藏书阁都对裘笙完全开放,她还真不知道各大世家的藏书楼还有这种规矩。她不喜欢这种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感觉,但既然洛云河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 不知道是不是被洛云河夸张的反应吓到了,金陵洛氏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派了人过来负荆请罪。 来人表情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不仅带来了对挑唆老婆婆动手的女眷的处理结果,甚至还把裘笙在藏书楼内所有曾经翻阅过的书一股脑儿全部打包送了过来。 看来,那本笔记的确不必送回去了。 对女眷的处理结果也在裘笙的预料之中,但凡不是眼瞎,或是真的死了,家里的男人不可能对家中女眷做下的事情一无所知。洛氏的调查结果一目了然,是谁起的头,谁挑唆的,谁故意火上浇油,事情的经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动机很简单,听说太上谷谷主爱妻如命,嫉妒而已。 裘笙:…… 嫉妒个屁啊!这同妻谁想当谁当,她倒是愿意跟她们换换,可惜天道不允许啊!想起之前为了逃婚做过的种种努力,她长叹了一口气。 得知洛云河为了她炸了洛氏藏书楼,她们大概会更加嫉妒。可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洛云河反应之所以如此过激,不是因为护妻心切,而是因为怕虫子…… 怕到了极致,反应自然免不了过激。那天离开时,她分明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可惜,在场之人哪怕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也只会以为他是气得发抖。这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击炸了世家的藏书楼。这样的故事,明显比正道魁首被虫子吓到失控一不小心炸了藏书楼更有说服力。 那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金陵洛氏藏书楼被毁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不过,洛家那边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治家不严,被护妻心切的太上谷谷主给炸掉的,只说是家里人一时不察,在藏书楼中不慎误触了先祖留下的禁制才会招来横祸。 洛云河当然没那么无聊去拆穿他们。 事情尘埃落定,夫妇二人这才终于想到了那位始作俑者。 洛氏的请罪书中说她是洛寻真妻子云氏的陪嫁嬷嬷,洛寻真一家出事后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老太太出于怜悯留下她做些洒扫的活计,虽然有些疯癫,却一直安分守己,做梦都没想到她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谷主夫人动手。 裘笙再见到老婆婆的时候,人已经被太上谷的侍女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仅换掉了那身灰扑扑的洛氏仆妇装束,连那头乱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看着状态竟比在洛家时还好。 裘笙虽然同情她,却依旧没办法原谅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一见面就冷声质问:“你觉得你家小少爷可怜,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下去陪他?” 没想到,听到她的话,这位云嬷嬷竟号啕大哭:“我也想啊,可是不行啊……我答应了小少爷要好好活着,如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