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国内一个翻译家蕾克对日本浮世绘画家菊川英泉的画作评价,原文是:英泉是在这两位大家夹缝中生存的画手,他风格肖似北斋,却走不出北斋的框架,他与广重一起合作风景画系列,却又被中途换下。他在书中记载自己有奇癖,桀骜不驯,然而在画中,又缺少一种艺术家的“豁出去”,和“把肺腑交由天地处置”的力量。当然,这是我看过他的无数画后的私人观感。 第42章 这俩是一对儿 邵其华走了,叮嘱冷峯一定要把这件作品做完,等完成的时候他会再过来一趟,再聊聊展览的事。 这回冷峯一直把他送到了庆原州的机场,邵其华从这里直飞登虹,临走冷峯还是问了句,老头现在一切还好? 邵其华笑笑,说,跟以前一样,呼风唤雨,不亦乐乎。 冷峯也笑笑,跟他挥了挥手,回去的路上想了会,把他父亲从关了两年的黑名单里解放了出来,但朋友圈仍然是屏蔽的。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件事,作品自然是要做完的,只是他没想过要去用它做展。 这件作品是他最私密的情感,是心里最纯洁,最被保护的地方,冷峯不想让它被暴露在众人的眼光之中。 他不想它被人品评,无论好或坏的品评,他都不需要。 除了创作者本身,这件作品只需要一个观众,冷峯想起别冬,心中并不那么有把握,却期待地猜测有一天别冬看到这件作品时,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没把握,如同他现在想到别冬对于自己情感的反应,也并没把握,虽然他们有好些天,那么亲密无碍地同床共枕,想到别冬雪一样白,玉一样滑的皮肤,冰冷冷的被他抱在怀里捂热,冷峯就有些心口难耐。 春节的忙碌一直持续到元宵节,冷峯感觉别冬这阵子都瘦了好些,下巴磕都尖了,他有些心疼,总是让他别这么忙,得空多歇歇,还自己去菜场挑食材,专挑滋补的东西,买回来让司放炖给别冬。 别冬自己倒是没所谓,他就是散养着长大的,一朝十九岁成年后竟然还被人这样照顾,还挺不习惯,一到这时候,娇花二字就映上别冬的脑海。 他觉得现在的冷峯对他有点太好了,在那趟购买年货的远行中,他还可以跟自己说,冷峯就是当他是弟弟,想照顾他而已,但回来后过了这么久,直到现在,冷峯对他的好只增不减,别冬多少能猜出来一点。 他想冷峯应该是喜欢他的,几乎是心照不宣的事。 一想到这点,别冬总是不由自主地会勾起嘴角,但他又觉得有些难堪,不懂该如何应对,就只能面上装作一切如常。 他知道男人也会喜欢男人,小时候的村子里有过这样的男人,是一对,被全村的人在背后讥笑为是二倚子,那一对男人后来不知所踪,有传言是双双被家里逐出了门,也有说是主动走的,反正再也没见过。 才六七岁的别冬有次见到他们在一颗大树后抱着接吻,还干了一些当时他根本不能理解的事,高一点的那个压着矮一点的那个,下面的人一直在喘气,发出一些听起来像痛苦又像很快乐的声音,他吓呆了,静静地看完了全程,而后上面压着人的那个转身朝他一咧嘴,露出了一个带着恐吓的狞笑,别冬吓得撒腿狂奔,做了好几晚噩梦。 他自然没对人讲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当然女人他也没想过,他就想自己这么过下去,谁都不期待,谁也都不拖累。 他记得冷峯是有过未婚妻的,也交往过许多女朋友,也许他对自己的兴趣是一时,艺术家总是比较无拘无束,别冬想,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很感激有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好过。 正月十五,古城里闹了一晚上花灯,有许多人都穿上了汉服,随园路上一眼看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