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姚之如终身之事,还有她们想的用蒋修和沈约来扰乱姚家人视线的办法都说了。 末了,她诚恳地道:“沈姐姐,我也知此事对你们有些为难,但你放心,这本是救急之法,到时你我只需在之之母亲那里流露个意思,引得她们自己去心猿意马便是了,于你们不会有什么具体的损害。”又道,“你也是女子,想必是很能体会之之的心情的,况我们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你和之之的关系也向来不错,我想你肯定不忍心见她被人家用终身拿去换钱。” 沈云如一时沉默未语。 蒋娇娇见她犹豫,不由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于是再说道:“沈姐姐,我们两家出的力是一样的,不会独让沈二哥哥承担风险。” 沈云如默然须臾,抬眸看向她,说道:“对不起,这事恐怕我们出不了面。”又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如此潦草行事恐有不妥,子信以后毕竟是要走仕途的。姚家长辈若看重资财,那我建议,你倒不如另寻个家中万贯的帮手,以蒋二丈的人脉,应该是能有办法的。” 蒋娇娇想过她会趁机在自己面前拿架子,也想过她会有意刁难自己,但万万没有想到沈云如会用这个理由来拒绝她们。 她被气笑了。 沈云如眉间微蹙,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蒋娇娇朝她看去,说道,“我就是没想到,你们虚伪怕事到了这样的程度。” 沈云如的脸色也不太好了:“请你收回前言。” “说的实话,有什么可收的?”蒋娇娇道,“凭你的聪明,会想不到我为何只能来找你们?外头的人万一真用这事反过来拿捏她怎么办?她一个女子的名声这样要紧,除了我们,还能信任谁?” 她也不等沈云如再还口,便径自续道:“你若是个外人,这话我根本就不会提。但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你素日里对之之做出的那副亲切样子原来都是骗鬼的,她这些年可求过我们什么?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最是不愿为难别人的,可现在她遇到的不是小事,是人生一道大坎,便是她不说,你我能力范围之内能帮的是不是也该尽力帮帮?我们也不是要沈二郎真娶了她,就是让你与我委婉地放个风去忽悠人,我们家能用我大哥哥帮得,你们帮不得,只为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弟弟要走仕途怕受影响?” “沈云如,我只问你一句,倘今日是你们家要逼着你嫁个不知头脸如何的跛子换钱财,你愿不愿意?!” 沈云如攥了攥掌心,愠怒地道:“愿不愿又如何?这条路是她爹娘给定下的,又不是我们。你能帮她一回,两回,难道还能帮一辈子么?这次躲过去了,下次她爹娘又要她嫁个麻子,你难道还能用这办法不成?我同情她是一回事,但我不可能拿子信的前途去为别人冒险,他也不像你大哥哥,做事能够这样不管不顾,他身上是担了沈家的希望和未来的!”她说着,又指责道,“你往日里爱耍脾气就算了,此时与我有什么好耍的?!” 蒋娇娇一笑,说道:“你错了,我才不是与你耍脾气,我就是觉得你们这些人真就从来特别有意思。” 她说:“天天最讲礼的是你们,可就因为我们没有裹脚,你们就能极尽刻薄之能事,便是嘴上不说,眼神也透着不以为然的轻视之意;还有你那个庶妹的母亲,我听说前几日也被你们家送去给别人了,只因为那人是你爹爹朋友,来你家时正好听了她弹曲觉得喜欢,沈大丈就很是大方地给了人家。她都这个岁数了,送去别人家能过什么好日子?好歹是为你们沈家生育过孩子的,竟也和个物件儿差不多。难道不是士族,非为正室,就不配同你们谈个尊重么?那你可真该庆幸自己投了个好胎。” 沈云如又气又恼,几度欲张口反驳,却发现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沈姐姐,”蒋娇娇此时却平静了语气,说道,“我知你们一向瞧不起我们这些商户之家,心里总觉得自己是折节下交,但不管你们瞧不瞧得上,好歹人家是对你用了真心的。倘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来求你给我脸,但之之对你们姐弟俩从来一腔好意,你就算事有为难,好歹也该先和你弟弟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沈云如抿着唇角,顿了一顿,回道:“这事便算我欠了你们一回,以后若有难处……” “算了,”蒋娇娇起身道,“我自己去问沈二。” 她要去亲耳听听沈约得知这件事后的决定,倘他也和沈云如一样的想法,那她也不在沈家多浪费片刻,回去让姚之如先把对沈约的那份心死了再说。 沈云如不料她会突然有这种举动,下意识便想去追,但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