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 这次回京就没有什么波折了,一路北行非常顺利,下了通州口岸,她正欲弃舟登车,却见路边茶寮坐着一男子,他茶杯里的茶因为多次冲泡都已经淡的如白开水一样了,显然他在此处已经等了许久了。 妙娘叫了一声:“晏郎”。 程晏和她对视而笑。 见了程晏,妙娘就仿佛活过来了,之前在江宁她要看着罗氏,还得上下周旋,更要瞒过锦衣卫耳报,整个人看似松弛,其实那根弦绷得很紧,但是和程晏相见后,她才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好了。 才一上车马车,她就叽叽喳喳的问着程晏:“倦哥儿学的如何,还有麟哥儿馨姐儿呢,他们都还好吧?我在江宁带了各色玩意儿回来。” “都好。”程晏笑着看着她,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孤枕难眠之日让他吃不好睡不好,过的真正是孤家寡人的日子,他方才知道自己多么思念妙娘。 他眼中的思念之情,妙娘看的也很分明。 妙娘对程晏道:“这次回去,我知晓了一件事情,说起来咱们俩都是苦命人。”她感叹的把顾清茂夫妻如何利用大范氏送药材,又想送其堂姐来取代她嫁给程晏,感叹人心不古。 说罢看程晏的脸,程晏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你早就知道吗?”妙娘不禁问他。 程晏颔首:“我早就知晓了,你知道的,我在三房也有内应,只是当初我见你还赠头面给她,也不想让你难过。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你是偶尔遇到这样的日子,我却是日日都是这样的日子。” 所以,那时他把程晷看的很真,他以为程晷会是程家的真心人,哪里想到他也另有企图。 不说家中,就是在外面,这勋贵们的诋毁,皇帝的不信任,还有同僚的不理解,这些都是程晏所要承受的,但他依旧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天下为己任。 见他这般,妙娘不由得岔开话题道:“这次还要多谢荣王世子呢,若非是他,我也不可能这般顺利。” 妙娘遂把自己如何借力打力春秋笔法的事情说了,还道:“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看来我的运气着实不错。” “那也要你自己能想到这一点啊,这天下多的是机会放在眼前还错过的人。”程晏不遗余力的夸着妙娘。 当然,心里对荣王世子有种莫名的反感,可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吃醋,因为妙娘和他是真正的心意相通。 得到程晏的夸奖,妙娘昂首挺胸,高兴道:“那我算不算你的贤内助?” “算,绝对算。” 可妙娘也很苦恼:“你说他们这么害我,可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要我也在她怀孕的时候送女人给妹夫,或者在几位堂嫂或者堂弟妹那里让她们难产,我也不愿意,这是没良心的事情,我不能害孩子。” 程晏心疼道:“你永远都是这么善良,放心,此事交给我办。妙娘你这次回去为了我办事辛苦了,你一向良善的如雪一般,这些腌臜事就交给我吧。” “不要,你要做大事的,这些事情算得了什么?”妙娘也知道分寸。 程晏笑道:“齐家修身治国平天下,妙娘,你是我的妻子,你我夫妻一体,你能把这等肮脏事情告诉我,就是与我交心,我程晏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丈夫,可做你的伟丈夫还是可以的。” 一个人信任你,才会把这些不堪的事情告诉你。 他很高兴,妙娘终于全身心的信任他了。 妙娘钻进他的怀里,嘴唇勾了勾。 这些人全用鬼魅伎俩,她却用阳谋,用程晏出手,几乎都不必在内宅窥探什么,顾清茂在任上捞钱不少,即便圆滑也不是没有得罪人的,程晏授意一二,他就永远被按在家中起复不了,他这般汲汲营营就是为了仕途,正值壮年,仕途不顺,只能家里蹲,怕是半辈子都能郁郁。 甚至六娘这种大奸似忠之人,捡了泉州那么大功劳还在背后抹黑自己,当年居然还存着勾引程晏的心思。 若说顾清茂夫妻是首犯,那六娘也少不得是个从犯,她天天蒙着的那张面皮,她就好好的在亲戚面前揭露一番。日后王敏行升迁,反正也是政敌加上六娘的关系,程晏绝不会手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