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着身体开几枪,还都不是致命部位。难道这个杀手心理变态,想要折磨袁洋?还是他发现我不在车里,很生气,就拿袁洋泄愤?” 周珩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大致平缓,可在尾音时还是有压抑不住的颤抖。 说到这,她深吸了一口气,等到缓过来,才接着说:“最后,我又想到第三种可能。这个杀手开了第一枪,只是为了令袁洋受伤,一时无法动弹。然后,杀手来到跟前,他和袁洋说了一些话,而这些话的内容应该是和我有关的。我不知道杀手问了什么,也猜不到袁洋有没有照实回答,无论如何,他最后还是被杀了,临死之前还受了一番折磨。” 周珩话落,看向傅明裕,又道:“我想知道,法医报告最快什么时候能出来,到时候你们是不是就能大概还原案发经过了?” 傅明裕扫了周珩一眼,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急迫:“起码哪一枪是先中的,哪一枪是后中的,法医一定能验出来。不过就你最后说的那一点,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周珩身体前倾,紧紧盯着傅明裕:“什么?” 就听傅明裕说:“经过我们现场痕迹检测,初步判断,当时应该由两名凶手。” 周珩没接话。 傅明裕从文件夹里拿出另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 照片主要拍摄的是袁洋的颈部,上面有一道细小的血痕,很难发觉,但拍摄是用放大镜头,所以清晰可见。 傅明裕说:“这倒伤口我们已经证实了,是在袁洋生前留下的,伤口很新,凶器也很锋利,推测是在案发时留下的。” 推测? 周珩提出疑问:“怎么知道是案发时,也许是案发前袁洋自己不小心划的?” 傅明裕点头:“也是有这种情况,只不过可能性比较低,因为通过伤口的走向可以判断,它是从前向后划出的血痕,还是刀伤。也就是说,在案发时,可能有另外一个人坐在后座,用刀抵住袁洋的颈部动脉。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袁洋刚将车开上大路,就突然拐进小巷子里。” “至于你刚才说,袁洋在临死前被逼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可以回答你,这个正面开枪的凶手,后来还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应该在里面逗留了五六分钟,补枪的角度也都是从右侧击中。而我们距离小巷最近的监控也拍到一组画面,有一辆假牌照小轿车,在你的车驶入小巷之后十分钟,从另一边小路离开了。” 十分钟,就完成了问话、折磨到杀人的过程,这么粗算下来,杀手和袁洋的对话的确也只有几分钟。 那么在这几分钟里,他们都聊过什么? “这就奇怪了……”周珩喃喃道。 傅明裕跟着问:“你想到什么?” 周珩抬眼:“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想通过袁洋问出一些关于我的事,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说实话,我也很少跟袁洋讲自己的事,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但袁洋很聪明,他遇到危险,应该会想办法和杀手周旋,或者还会编出一些东西来拖延时间。以他的能力,不至于只周旋五六分钟,难道杀手不想知道更多吗,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人杀了?除非……” 除非,杀手原本就是要杀袁洋,逼问只是顺带。 周珩想到的事,傅明裕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他有些意外,周珩的思路转的这么快。 傅明裕又问了几个问题,周珩都是知无不言,她是真的想尽可能地提供资料,尽早破案。 直到傅明裕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周小姐,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目标了?” 周珩极轻的眨了下眼,说:“没有。” 傅明裕笑了:“你在撒谎。” 周珩却很平静,也很冷静,她根本不打算掩饰:“那你就要想办法证明了。” 傅明裕没接话,只是眯起眼。 随即他明白了,周珩就是希望他对她的隐瞒产生怀疑,而不是因为这次配合调查就释疑,只要警方将重点放在她身上,那么以她为中心的人际关系圈都会陷入调查包围圈,而这正是她想看到的。M.Dd-nEnG.coM